”
发现孩子不在床上,她一秒清醒。
梅一诺将天猷抱进屋,“他在这儿,您这会儿别睡了,马上两点,我们看看情况。”
念棠还在酣睡,徐阿姨接过天猷,将他抱在怀里。
山里温度比市区低,这会开着风扇,温度还有23度,比白天低了6、7度。
梅一诺手里拿着外套出了门,“我去室外看看,马上回来。”
第二个闹钟又响了,天一喊你起床啦……
两人很快按灭,这时候徐阿姨已经没心情追究这诡异的闹钟了。
梅一诺开门站在了廊下,外面月明星稀,虫鸣鸟叫热闹了这个夜。
五十八,五十九……
梅一诺看着温度计上的温度,一直在25度上下浮动。
突然,手机屏幕猛地亮起,尖锐的闹钟声分外刺耳——这是今晚的第三个闹钟。
她低头关闹钟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天旋地转间,她踉跄着扑向玄关的木门,指节攥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额角渗出的冷汗瞬间被风卷走。
再抬头时,后颈的汗毛倏地竖了起来。
方才还挂着残月与疏星的夜空,像是被谁猛地拽上了一块遮天蔽日的黑绒幕布,天地间骤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她猛地转头看向温度计——那道鲜红的刻度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坠,23c的数字还没看清,就跳成了 18c,转瞬又跌破 12c,玻璃管里的红线像条受惊的蛇,一路向下窜逃。
“砰!”
梅一诺立刻反手带上门,去关窗时大喊:“徐阿姨给孩子们,穿衣服,来了!”
指尖在拨号键上快速跳跃,第一个打给梅庆年。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他带着喘息的声音:“降了!一诺,温度在降!”
“醒着就好!千万别出门,现在就去生炉子!”
屋内的温度计跌破 10c。
挂断电话的忙音还没消失,她已经拨通了殷政鹤的号码。
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一声,两声,三声……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她挂了,又打给殷政鹤,老父亲没接。
好在打给殷淮时,电话很快被接起,殷淮说殷政鹤和二叔三叔都在岗位上,他们今天不可能睡觉。
“好”梅一诺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你们也锁好门窗,把备用电源打开。”
匆匆叮嘱几句挂断电话,不过短短几分钟,客厅的温度计已经跌破冰点。
极寒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