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林闵浩前段时间偷听老妈讲电话才知道的。
原来姑父早年的女朋友是个画家,后来被姑姑给撬了。
因为姑姑怀了嘉欢,姑父才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联系。
据说那女人之前一直在国外,也是近几年才回来。
老妈在电话里没少帮姑姑出主意,就一个目的:把人再赶出国去。
不过这两天风向又变了,变成抓姑父和那女人见面的把柄。
林闵浩觉得他妈和他姑在异想天开,姑父多谨慎一人,怎么可能被她俩给算计了。
他却不知,早在二十年前,他视为不可逾越的姑父就已经栽在了这两个女人手里,并且一栽就是二十年。
殷嘉欢一口奶进嘴,觉得不对味,抬手就砸了出去,“给我酒。”
林闵浩疯了才敢给她,将桌面上的酒一股脑推远,“祖宗咱差不多得了,大人的事,咱也掺和不了。只要姑父姑姑都疼你,你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殷嘉欢倒在沙发上,眼泪就没干过。
她的眼眶红肿,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沙发边缘,指节发白,声音哽咽:“他不会再疼我了,他只会疼他的亲生女儿。”
“???”
几个意思?
这说的到底是姑父还是姑姑?
就在这时,林婉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阿浩,带嘉欢回去了吗?”
林闵浩看了眼身旁醉醺醺的殷嘉欢,犹豫了一下说:“她……她喝了点酒,现在有点醉了。”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林婉清站起身,语气中满是焦急。
林闵浩报了酒吧的地址,挂断电话。
他转头看向殷嘉欢,只见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衣袖,整个人显得无比脆弱和无助。
林闵浩心中一阵酸楚,正不知如何安慰,就听她轻声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她消失了,就没人能取代我了?”
*
正要出门去接人的林婉清,被殷政鹤堵了个正着。
夫妻俩一个多月没见,殷政鹤站在门口,目光沉稳地落在她身上。
林婉清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外套,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透出几分疲惫。她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显得凌乱而无心打理。整个人瘦了一圈,肩膀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殷政鹤微微皱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林婉清,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眼神里透着焦虑和不安,甚至有些恍惚。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他开口,声音平静,带着一贯的沉稳,一如往常。
林婉清身体微微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包带。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语气却带着一丝急促:“我……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殷政鹤没有让开,依旧站在门口,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他神情没有太大波动,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
他淡淡问:“什么事这么急?需要我陪你吗?”
殷政鹤怀疑,不,几乎肯定跟嘉欢有关。
林婉清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指节发白。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游离。
片刻后,她努力保持平静:“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刚回来,先休息吧。”
殷政鹤没有接话,依旧静静看着她。
他的沉默让林婉清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仿佛他的目光已经穿透了她的伪装,直击她内心的慌乱。
可现在不能慌,更不能乱,更更不能让殷政鹤发现女儿回国。
林婉清眼眶微微发红,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脆弱。
“真的不用我陪?”殷政鹤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
林婉清终于忍不住了,她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说了不用!你能不能别管我!”
见到林婉清失态,殷政鹤依旧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眯了眯眼,语气依旧平静:“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的冷静让林婉清情绪更加崩溃,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声音哽咽:“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殷政鹤,你心里清楚!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