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她。
我要逃跑。刘秀对自己这么说,在日记本里写下一句句心声。我要逃跑。我要带着哥哥的魂,游出这条充满蝌蚪和青蛙的河,我要带着哥哥的魂,重获新生。“村子里的路被封了,李二狗和陈二娃家里守着大门,我出不去。”“我发现了一个地道。”“有一条路。”“我要坐车逃跑。”“以后自己赚钱了,我要跑到没有海的地方去,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笔记本最后一页。刘秀用清秀的字体写道:我把本子藏起来了,祝我好运。祝我好运的下方。还有一条——“刘秀妹妹”。我来找你了。满篇黑漆漆的杂乱线条,画了一个红眼睛的小孩蹲在地上,青蛙一样看着这边,嘴角咧开,呱呱微笑。……“呼——”重新浏览了一遍刘秀的日记。那股心口压抑的感觉,让人的喉咙像是哽着石子。李薇垂下眼。她的呼吸依然平稳,只是喉咙哽着一团吐不出来的气,发紧。2026年4月1,是刘秀奔向希望与光明的一天。2029年12月3,是总教官带着他们铲除上树村灾变的一天。其中横跨的时间太长太久。自救难度,如同一个小女孩需要涉足水中,横跨一条布满吸血蝌蚪和变异人魔的河流。李薇垂下眼。她能预想到刘秀最后的结局,却克制着尽可能不去思考最坏的结果。她希望那孩子在遭受绝望和痛苦之前,找到了一辆通往无海之地的列车。吴兑看向陆煜的方向,喊了一声报告后,陈述。“总教官,现在可以确定,整个上树村的人全部注射了人魔药剂。”“任务目标可以锁定,上树村所有村民,他们都是我们需要清洗的…逃走的河神。”但是他们去了哪里?那些魔化的村民,跑去了哪里?陆煜侧过脸,黑沉的眼睛看过去,道:“去祠堂。”村子里有一座祠堂。刘氏祠堂。庙宇一般,白的瓦,黑的联,红的布,挂着三个赤大灯笼。“我觉得,我发现的问题比较大。”吴兑改了一个说法。村后面祠堂,他发现了一个小猪零钱包、一盒艾莎铅笔和一串脚印。当时,他觉得他的发现问题最大。走入祠堂。昏暗的光线里,灰尘浮动。吴兑道:“之前,我跟李薇在超市里,遇到了一个女人,她住在超市对门,紫喜小区,跟着车队出了雒县中城墙,去村子迁坟,拿骨灰骨头,结果一转眼,孩子不见了。”失踪人员的资料,被楚澜传递出去,投影到了所有人的副脑上方。失踪人员的信息,外貌,特征,乃至最后消失时候的衣着ai动态都有。“这是资料上,她背着的书包里,装着的东西。”吴兑拿起一个小猪零钱包、一盒艾莎铅笔。“我是在这边发现的。”祠堂后面。有一块被盖住的,表面完全看不出来,却在武者眼中清晰可见的地道。地道边有一串脚印,像是一道坐标。【脚印对比,就是她。】楚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