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房跑掉，确实是偷偷去了墓园。

他坐公交车过来的，也就比老王早到一会儿。

老王看到陆江庭的时候，陆江庭正跪在王建军的墓碑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又哭又笑的。

他深吸一口气，向陆江庭走过去。

感觉到背后有人，陆江庭停止了抽泣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老王。

老王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几秒后他才开口，“你是一个成年人，为什么要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来？”

听他这么说，陆江庭就明白老王都知道了。

“他们毁了建军，也毁了我。”

“自有法律制裁，你只需要提起诉讼，再配合提交证据就可以了。”

陆江庭握紧了拳头，直接砸在地上，“可是不足以让他吃枪子，关几年他就出来了。如果我现在不动手，等他被抓进去，我就没机会下手了。再等几年……再过几年他出狱，我怕我就没有现在的勇气了。”

老王倒吸一口凉气，也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不冷静。

理解，不代表赞同，他冷嗤一声道：“你是法官，你说了算？”

陆江庭带着哭腔道：“我咨询过了。”

老王张张嘴，又道：“律师也不能决定最终结果。”

“他是未成年。”陆江庭咬着牙说：“那份录音里，满是在他懵懂的年纪里方晴故意引诱他，还威胁他。如果真是这样，他根本就判不了多久。”

“所以你就要拿菜刀去砍人家？”

“对，法律制裁不了他，那我就要去杀了他，他毁了建军，也毁了我，他该死。”

老王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杀了他，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那又怎么样？”陆江庭低吼道：“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不怕死，我只要杀了他报仇。”

“呵，你不怕死？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娘怎么办？她这么大岁数了，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又要经历丧子之痛吗？你为她想过吗？”

陆江庭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王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这自私自利的人，只顾自己舒坦，从来不顾别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