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挂着的半块玉佩——那是父亲留下的,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可这玉佩只有镇压的功效,撑不了多久!”
黑雾中的人形轮廓又逼近了些,这次连声音都变得更像阿野的父亲,甚至带上了几分痛心的语气:“阿野,何必挣扎?让爹带你回家不好吗?”
“滚开!”洛离猛地回身,用剑脊狠狠砸向旁边扑来的傀儡怪物。
那怪物被砸得后退半步,却顺势喷出一口黑气,正落在洛离的小臂上。·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疼得闷哼一声,只见黑气漫过的地方,皮肤迅速变得青紫,像是有无数冰针在往里钻。
“你的手!”阿野眼尖地瞥见,心头发紧,“它在吸你的生气!洛离,别让黑气沾身!”
洛离甩了甩手臂,试图甩掉那股寒意,却发现指尖已经开始发僵:“说这些没用!现在怎么办?火把快灭了,玉佩也快撑不住了——”
他话音未落,火把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周围的黑雾像是被激怒般翻涌起来,那些被同化的傀儡们同时发出嘶吼,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阿野盯着洛离手臂上蔓延的青黑,又看了看胸前逐渐暗淡的玉佩,突然咬牙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试试这个!”
他扯开纸包,里面是几块晒干的硫磺石,“爹当年采过这东西,说能克制阴邪!”
洛离眼睛一亮,尽管手臂发麻,还是立刻伸手去接:“怎么用?”
“砸进黑雾中心!”阿野抓起一块硫磺石就朝那道人形轮廓掷去,石头穿过黑雾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竟真的让那轮廓晃动了一下,“它在模仿爹的形态,核心一定就在那团雾里!”
洛离立刻攥紧硫磺石,忍着手臂的剧痛蓄力:“阿野,掩护我!”
阿野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死死咬住舌尖,剧痛让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
视线扫过洛离手臂上已经蔓延到肘弯的青黑,又瞥见胸前玉佩彻底失去光泽,他猛地抬手扯开衣襟——左胸口那道盘踞的金龙纹身,是父亲当年用秘术为他刺下的护符,此刻正黯淡无光。
“只能赌一把了!”他低喝一声,猛地将涌到唇边的精血喷在龙纹上。
滚烫的血珠落在纹身上,瞬间被吸收,原本灰败的金龙突然发出震耳的龙吟,金光如潮水般炸开,瞬间在两人周身撑起半丈高的光罩。
“滋啦——”黑气撞在光罩上,像滚油遇水般剧烈翻腾,发出无数细碎的惨叫。
那些围上来的傀儡怪物被金光扫到,身上的黑筋瞬间化为飞灰,石质残骸“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洛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手臂的麻意竟退了几分:“这是……”
“爹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阿野喘着粗气,脸色比刚才更白,精血损耗让他眼前发黑,“但撑不了太久……”
话音未落,石门内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道被黑雾包裹的“父亲”身影正缓缓转过身,光罩的金光照在他脸上,终于驱散了些许伪装。
那张脸大半已经被黑气吞噬,只剩下颧骨处还残留着几分熟悉的轮廓,唯有一双眼睛,形状、瞳色都与阿野如出一辙。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翻涌的、冰冷的贪婪,像盯着猎物的饿狼。
“原来如此……”蚀骨瘴发出的声音第一次变了调,不再模仿任何人,而是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龙血护符……难怪你爹的生魂那么难消化。”
阿野浑身一震:“你果然吞噬了他!”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那道身影抬起被黑雾包裹的手,指尖触到光罩边缘,金光剧烈闪烁起来。
“他想用龙血咒封印我,却不知这咒印需要血亲献祭才能催动……现在,你来了。”
洛离突然握紧剑柄,挡在阿野身前:“别想动他!”
“一起死,不是更好吗?”蚀骨瘴发出低笑,那双与阿野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光罩上的金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这光罩破的时候,你们的生魂会让我变得更强……”
光罩的金光越来越淡,蚀骨瘴那道身影往前倾了倾,黑雾顺着他的轮廓流淌,竟真的勾勒出几分父亲当年的温和姿态。
他抬起手,指尖的黑雾微微蜷缩,像是在模仿招手的动作。
“我的……孩子……”沙哑的声音从黑雾中挤出来,带着刻意放缓的语调,和记忆里父亲哄他睡觉时的语气一模一样,“过来……让爹抱抱你……”
阿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抽痛起来。
五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也是这样站在门口,朝他伸出手说“阿野过来,爹给你带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