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破血流,人家苏大姑娘,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安澜郡主’,赐婚祈王殿下,堂堂正正的祈王妃了!”
另一狱卒走过来搭腔,声音在阴冷的牢房里格外刺耳:“可不是嘛!苏廷贵这老东西,宠妾灭妻,纵容小妾毒害发妻,把嫡长女丢到乡下自生自灭……”
“嘿!谁能想到,最不被他待见的女儿,如今一步登天!那和离出去的正头夫人,如今是祈王的岳母,好日子在后头呢!这戏文都不敢这么写!”
“你说什么!”
一直如泥塑般的苏娇娇猛地弹起,手中窝头跌落尘埃。
她扑到栅栏前,十指死死抠住冰冷的铁条,嘶声尖叫:“什么祈王妃?!你说清楚!”
“哟,还不信?”
狱卒斜睨着她,“你那长姐苏蔓蔓,献计化解了暴雨洪灾之危,龙心大悦,亲封‘安澜郡主’!紧跟着第二道旨意,赐婚祈王殿下,正妃之位!一日双旨,这荣宠,多少年没见过了!”
安澜郡主……
祈王正妃……
苏娇娇如遭雷击,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软软瘫倒在地。
前世……
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
她苏蔓蔓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妾室!
为何?
为何这一世她竟成了正妃?!
“都变了……全乱了……”她失神地喃喃,眼神涣散,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重组。
“真的?我的蔓儿是郡主?是王妃?”牢房另一头,苏廷贵猛地挤到栅栏前,半边脸因激动而扭曲,“快!快给王妃传话!就说她爹想见她!快啊!”
“呸!”狱卒手中的鞭子带着破风声,狠狠抽在苏廷贵扒着铁栏的手指上。
“啊!”苏廷贵痛呼缩手,又色厉内荏地吼:“你……你敢打祈王的岳丈?!”
“哈哈哈!”
钱老夫人闻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艰难开口道:“我是她的祖母,我从未做过亏欠她的事情。她不该恨我。”
那丫头成为祈王妃了。
她真是好命啊!
若是早知道,她当初已经对她好一点啊!
钱老夫人跌坐在地上,哭得老泪纵横:“容您给她传个话,我是她的祖母,她是我至亲的血脉!我老了,黄土埋到脖子根了,没有几天活头了。”
“让她向祈王殿下求个情,饶了我吧。”
“当年的火灾,并非我所愿啊!”
“我没有几天活头了,给我几天饱饭,让我睡几天好觉吧。”
“我不要死在监牢里,放我出去吧!”
两个狱卒爆发出刺耳的哄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
鞭梢轻蔑地敲着铁栏,声音冰冷刻毒:“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现在是阶下囚!安澜郡主金枝玉叶,也是你等下作罪囚想见就能见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两名狱卒,骂骂咧咧走了。
牢房中,传来钱老夫人止不住的哭泣声,伴随着柳姨娘的怒骂,过一会,苏廷贵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吃不饱还有力气嚎,有那个闲工夫,不如想一想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