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廷贵噤声,却仍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满哀求与威胁的眼睛,死死盯在苏蔓蔓身上。
苏蔓蔓徐徐下拜,声音清越:“臣女苏蔓蔓,参见诸位大人。”
“苏大姑娘,”曹大人声音冰冷,“你父苏廷贵与严侯当街斗殴一案,牵涉其纵容妾室柳氏戕害主母林氏及嫡女,更涉人命重罪。稍后问话,你需据实回禀,不得有半句虚言!”
“是!臣女明白。”苏蔓蔓垂首应道。
“苏大姑娘,免礼起身回话。”一直沉默的夜墨忽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祈王殿下!”
夜枳立刻出声,语气带着刻意的质疑与不满,“大乾律法明文,普通身份证人需跪禀陈情!殿下岂能因私废公,轻易坏我朝纲纪?”
“她并非普通证人!”
夜墨目光如寒冰利刃,冷冷扫向夜枳,“南大街血案,她临危不惧,妙手回春,救治巡防营将士数十,功勋卓着!本王早已奏明圣上,在此案审理中,特准苏蔓蔓不受苏家牵连,并恩准其——免跪陈词!”
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大姑娘,起身。在此地,你只需将所知所闻,如实道来。天塌下来,自有本王替你担着!”
“谢殿下恩典!”
苏蔓蔓缓缓起身,身姿如青竹般挺直。
她垂眸,冰冷的目光如同看着几摊污秽的烂泥,扫过脚下匍匐的苏府众人。
胡娘在被捕前,被侯府强行灌了几顿猛药吊命,此刻竟回光返照,精神了几分。
她浑浊的眼睛一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柳姨娘,积压了半生的仇恨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柳湘兰——!你这毒妇!还我琥子的命来——!!!”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如同被激怒的母兽,猛地扑了过去!
枯瘦如柴的手指狠狠抓向柳姨娘的脸颊和头发,又撕又扯,状若疯魔!
涕泪横流,声声泣血:“你害死我儿!你不得好死!还我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