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蔓蔓梳头的动作一顿。
梳妆台的铜镜映出她瞬间冷冽的侧脸,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竟显得格外清晰。
“说!”
青鸾呼吸气促,显然气得不轻,“酒楼茶馆,说书先生口中,都在传姑娘乃克亲之命。”
她愤愤不平道:“他们将林老将军外贬,苏大人被禁足,国公府周老夫人病重,连同这一次,刚与严侯府定亲不足四日,便害得严侯府官司缠身,全府沦为阶下囚,全部怪罪在姑娘身上。”
“那些人真是恶毒!”
桃红愤然搅紧了手中的帕子,“什么事情都往我们姑娘身上扯,还有,严侯府犯事,是他们侯府作恶深重,如何能将罪责落到姑娘身上。”
苏蔓蔓依旧梳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淡淡道:“还有呢?”
青鸾神色难堪,为难道:“他们说……说姑娘养在江阳,粗野之地,与外男毫无避讳,说姑娘……”
青鸾说不下去了,“他们分明是想毁了姑娘的清誉,毁了姑娘与祈王殿下的婚事啊!”
苏蔓蔓将手中的梳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放,开口道:“看来,是某人按耐不住,要对我出手了。”
“是谁?”青鸾追问。
她来京师,仇人不多。
苏府一大家如今被软禁,掀不起大浪。
皇帝与萧贵妇或许不会同意她嫁给夜墨,但他们高高在上,手段不会如此低劣。
白婳祎巴不得她嫁给夜墨,如此夜枳便不会纠缠她。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夜枳了……
前世那囚禁她的金丝笼,那强行立后时不容置喙的眼神,那将她视为禁脔的偏执……如同潮水般涌来。
今生,她挣脱了他的轨迹,选择了夜墨,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最彻底的背叛和挑衅!
这恶毒而精准的谣言攻势,正是他扭曲的占有欲、深重的危机感和狠辣的政治手腕最直接的体现。
他不仅要毁掉她的婚事,更要彻底毁掉她这个人,让她在孤立无援和千夫所指中走向毁灭。
这一次,她绝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