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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有什么要说。”
江涣的头微垂,搁在苏羡的颈窝,声音很轻。
“之前一直在想,不知什么时候夫人才会对我多在意一点。现在觉得,你能这般随性自由再好不过了,不会被任何人绊住脚步,包括我。”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他顿了顿,吐出一声轻叹,“我早该做些什么,或许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也不必只能没用地说让你忘了我。”
他的声音就像寒日里张口时喷出的一团白气,脆弱得不用风吹就会飞快消散,却能把苏羡的情绪都堵在心口。
她把江涣的脑袋从肩上推起来,淡声道:“看起来你不大怕死。”
江涣又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模样实在淡然。
身后的火堆逐渐烧成灰烬,苏羡努力维持的平静却又莫名作了燃料,在心头点起一把火来。
她扯过江涣的手,瓷瓶砸落在他的手心。
“那我要是给你吃一剂毒药,你敢不敢吃?”
江涣湿漉漉的眼睛安静地望着她:“夫人若想看,自然是敢吃的。”
他低头去开瓶塞,动作又被苏羡凶巴巴地制止。
“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苏羡不满地嘟哝,伸手去夺瓷瓶。
“之前我不过是带伤教训几个流氓,你还教训我不爱惜身体,你倒好,连命都不当一回事!怎么还好意思说我?”
“夫人莫生气,我与你开玩笑的。”江涣任由瓷瓶回到苏羡手里,缓了几口气道,“我听到了你与霜藜说的内容,我想试一试。”
他的坦然成了扎在苏羡眼中的一根刺,眼球应激式的分泌出一层雾蒙蒙的泪液来。
苏羡摩挲着瓷瓶不敢松手:“可它有毒,我把你毒死怎么办?”
“不会的。”
江涣想要抬手去帮她擦去泪水,手只抬到一半便没了力气。
“你看,”他笑着说,“能毒死我的毒已经在我身体里了,你手里的只会是目前唯一可能救下我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