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行李物品放上搁物架,刚刚落座,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问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坐里面。”
贺锦惊异地抬起了头,只有笑的份了。
那天来北京,也是这样的场景,出乎意料地,黄依婷便出现在了他面前。今天,还是如此。看来,这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浪漫情怀。
“不帮我放一下行李吗?”黄依婷笑着问。
“哦,马上。”
将行李放好,贺锦让黄依婷坐入靠窗的位置。然后,他才狐疑地问道:“怎么也回了啊?不是还要培训吗?”
黄依婷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逛北京那天,在餐厅用早餐,有一个司长跟我搭讪?”贺锦当然记得,黄依婷本来还说,如果贺锦的事情办不好,可以让这个司长帮忙。
“当然。”
黄依婷无奈地笑笑:“这个司长很烦人。之后几天,不是邀请我去吃饭,就是请我晚上去泡吧,我实在懒得理他,就好像是个司长,就能随便忽悠女孩子了。”
贺锦笑着:“所以?”
黄依婷说:“所以,我跟我们省发改委的领导说了,我身体不好,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培训。领导同意了。”
贺锦说:“你这样半途而废,以后领导都不敢安排你出来培训了。”
黄依婷说:“我们领导很善解人意的,不会随便记着人家的缺点。”贺锦笑道:“那你算是遇上好领导了。”两人说笑着,动车已经启动,慢慢地远离了这座城市。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树木和村庄,贺锦一阵轻松。
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北京的座机号。原来是国家电网的处长,早上就是这个处长告诉他,关于整村搬迁的事情已经经过了领导同意,让贺锦放心。
那个处长在电话里说:“不好意思,贺书记。这事情黄了。补偿取消了。”
贺锦差点就吼叫起来:“什么?黄了?你们搞什么鬼!三番两次戏弄老子……”贺锦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引得整个车厢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对着电话发了一通火,对方却早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贺锦本想立刻跑到国家电网去跟他们算账,这到底算什么回事?真拿基层干部不当人吗?真拿基层的事情不当事吗?
问题是,他已经在开往江中省的火车上了
贺锦情绪糟糕透顶,给冯光磊打电话:“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帮助解决了吗?”冯光磊的声音透着冰棱般的冷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再不见紫祺,可是,你做到了吗?既然你做不到你承诺的事,我凭什么替你做事?!”
贺锦本想说点什么,但冯光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很干脆地咔哒将电话给挂断了。贺锦不死心,再打过去,却是忙音。贺锦心想,真是变态,昨天是紫祺自己跑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贺锦苦涩地笑:竟然是这样一件小事,毁了整个事情。还真是成也冯光磊,败也冯光磊。
黄依婷问:“怎么了?事情又变卦了?”
贺锦点头嗯了声:“变了。又说没有补贴了。”
黄依婷也急了:“那怎么办?”
贺锦说:“还能怎么办?”
黄依婷是单纯的女孩子心肠:“要不我们在下一站停下来,然后杀回去?”贺锦有些泄气:“不去了,回去也不一定能弄好。是我之前想简单了。镇上的人,肯定已经等急了,还有市里的领导。”
黄依婷说:“可是,现在没有结果的回去。你又该如何交代呢?”贺锦看着飞驰列车的窗外:“我也不知道。”
电话响起来,贺锦连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没想到,听筒里传来了冯桃的声音:“贺锦,你在哪里?”
贺锦有些懵,喃喃道:“冯桃,真是你?难道昨天我不是在做梦?”
“什么梦不梦的啊?你被打傻了?”
这一次,贺锦确认她真是冯桃,便说:“真是你?!”
“是啊。这会你已经离开北京了?”
贺锦说:“嗯,在动车上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不好意思。昨天打了你一巴掌。”
想起那个巴掌,贺锦就有些来气:“对啊,你为什么打我啊?”
冯桃说:“对不起,是一个误会,一个很大误会。我也是直到昨晚离开你那里才知道,原来,我老爸用我的手机给你发过短信,昨天他向我道歉了。”
贺锦想了想说:“你是说,那条短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