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难了,”桑悦痛苦地道。
沐庭筠道:“你方才这几个音错了。”
少年说着,走过来,伸出右手在琴弦上弹拨了几个音节,连缀成清越的曲调。
桑悦叹道:“我记得有一次不知是谁说的,你单手弹都比我弹得好听,还真没说错。”
“只要认真学,总能学会,”沐庭筠提起衣摆仪态端正地在她边上坐下,“你先学右手指法,左手我来。”
两人弾拨起同一把琴。
沐庭筠配合着她生疏的右手指法,左手从容地在琴弦上揉按。
一曲下来,桑悦觉得确实顺耳很多。
微风吹过,细碎的雪粒飘在他们头顶衣上。
沐庭筠极有耐心地把琴弦上的雪轻轻扫开。桑悦像小狗甩水一样甩了两下头,把头发上的雪都甩下来,飘到了琴弦上,也溅到了身旁少年的脸颊上。
沐庭筠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再甩,更笨了。”
为了贴合娇憨绵软师妹的性格,桑悦在“嘁”和娇嗔之间,强迫自己选了后者。
“你不喜欢琴吗?”沐庭筠忽然问。
桑悦愣了一下,觉得沐庭筠和崔茶茶其实交集不深,对彼此并不了解,说实话也没关系,于是道:“我喜欢听琴,但不爱学,提不起兴趣。”
“既然如此,为何不换个乐器?”沐庭筠问。
“其实想换来着,”桑悦道,“但门内传授的乐器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没有我特别喜欢的那种。”
桑悦笑着说:“我喜欢的是编钟、编磐,大气,好听。”
“如果有编钟、编磐,你会认真学吗?”
“会啊,但是这里找不到这种大型音系法器,”桑悦道。
沐庭筠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