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火筛虽然是草原贵族妥妥的统治阶级，但他站在这个位置也得为整个部落考虑。

这也是秋冬草原部落南下愈发频繁愈发狠辣疯狂的原因。

因为不抢大明他们就得死，与其在暴风雪中冻死饿死那为什么不搏一把当抢匪呢？

至少那样，他们能活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为了生存，迫不得已，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

王守仁点点头，二人继续行走，来到西山道一处观景台，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小半西山风景。

“那你觉得现在的草原诸部，你的族人们过的如何？”

王守仁驻足，看向西山烟火，轻声问道。

火筛闻言，沉默了。

往常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诸部最难过的时候。不管为了野心还是为了生存都不得不南下，也必须要南下搏取一线生机。

今年草原诸部在达延汗的英名带领下，成功取得了断掉大明连败的优异成绩，输的那叫一个难看。

连连看大师威武大将军朱寿同学更是带着八百来号铁骑在草原一阵消消乐，把大大小小的部落都给消灭了......

粮草物资被烧，牛羊牲畜被宰。

今年的草原寒冬，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死去。

这个冬日，火筛看到了大明的繁华，也“看到”了草原的......

二人驻足许久，皆是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微妙的低沉。

“看看这个。”

良久，王守仁微笑回身，将一份信件递到火筛手中。

“这是......”

火筛疑惑，将其打开。

“王先生......”

火筛抬头看向王守仁，王守仁微笑点了点头。

“在殿下回程后便早已安排......”

“在下不识的上面的内容......”

王守仁开口刚说到一半，火筛一句话就将他的话梗在了嗓子眼里。

不......

不认识上面的内容？

这特么的还是个不识字的文盲？！

不能吧，像是火筛这种级别的不应该会不认识汉字的呀？！

看着王守仁那吃惊的表情，火筛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嗽了一声表情略显窘迫。

这也不能怪他，虽然他汉话说的还行，汉字也是学过一些的。

但他们草原有自己的语言体系，且他早些年忙着跟达延汗竞争后面失败后又有些心灰意冷，原本许多掌握的东西许久不去用它久而久之就都还给他的汉语老师了。

这突然看到汉字，他多少有些似曾相识却不得其意的赶脚。

王守仁站在那有些凌乱。

大意了，这段时间拿捏了那么久火筛的心思，结果居然没有关注到他是一个汉字半文盲！

（火筛的汉语老师：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