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点头,目光投向放映厅紧闭的大门,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场正在发生的惨烈战斗,“祂就是被‘世界’派来,执行最终清除指令的…‘处刑者’。”
就在诺诺与路鸣泽进行着对话时,路明非已然踏上了那座矗立在雨夜高架桥尽头的、冰冷而古老的宫殿台阶。
身后,那辆曾承载着他决死冲锋的马自达,此刻已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钢铁残骸,橘红色的烈焰在瓢泼大雨中疯狂舞动,发出噼啪的爆响,如同为他献上的、残酷而悲壮的祭奠之火。:¢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跳跃的火光将路明非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射在湿漉漉的、布满奇异纹路的巨大石门上。
那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此刻的他,上半身几乎赤裸,精悍的肌肉线条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
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剧烈的战斗中再次崩裂,渗出暗红的血珠,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和黑色的污迹,顺着紧绷的肌肤蜿蜒流下。
而更多的,是那些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硬痂的伤口,如同勋章般烙印在他身上。
但他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那足以让常人崩溃的痛楚,已被更强烈的意志彻底压制。
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片燃烧的冰冷,死死盯着前方那扇仿佛亘古存在的巨门。
路明非随着一口换气,双手搭在石壁之上,平尽全力往里推动。
“嘎吱——轰隆……”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沉重的闷响中,巨门缓缓向内洞开。
门内,是极致的空旷与死寂。
一股混合着古老尘埃、冰冷石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路明非踏入的瞬间,异变陡生!
“噗!噗!噗!噗……”
宫殿大厅两侧,那数十根需要数人合抱、高耸入黑暗穹顶的巨大石柱上,一盏盏悬挂在狰狞兽首灯架上的油灯,毫无征兆地凭空点燃!幽蓝色的火焰无声地跳跃着,如同鬼魅的眼睛,次第亮起,迅速向宫殿深处蔓延。
冰冷的蓝光驱散了门口的一部分黑暗,却将更远处的阴影衬托得更加深邃诡谲。
而在那层层亮起的幽蓝灯火尽头,在大殿最深处的王座高台之上,一点永不熄灭的、如同熔融黄金般的炽烈光芒,穿透了昏暗,如同神只的凝视,牢牢锁定了门口渺小的闯入者。
那光芒冰冷、威严,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随着最后一盏油灯在王座旁点亮,整个宫殿大厅终于被这幽蓝阴冷的灯光完全照亮。
路明非也终于看清了那黄金瞳的主人。
奥丁。
他巍然矗立在高台之上,身披暗沉如夜的甲胄,巨大的暗金色披风如同凝固的瀑布垂落。
他手中,那柄象征着“命运”的、缠绕着不祥气息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静静地斜指着地面,枪尖流淌着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连光线都能冻结。
一百二十一次!整整一百二十一次在绝望中目睹诺诺的死亡!那深入骨髓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上路明非的心脏。
尽管他竭力压制,喉结还是不由自主地剧烈滚动了一下。
明明奥丁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势”都没有刻意散发。
但仅仅是他的存在本身,那如同山岳般沉重、如同深渊般冰冷的“神威”,便已化作实质的压迫,沉甸甸地碾在路明非的每一寸神经上!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路明非单手持着从源稚生那借来的童子切,抬起手臂,刀尖指向高台上的神只,摆出一个防御的起手式。
同时,他的脚步下意识地向后挪移了两小步,试图拉开那看似微不足道的距离——这并非怯懦,而是无数次死亡轮回刻入骨髓的本能,为了争取那可能只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
高台之上,奥丁那覆盖着狰狞面具的脸微微动了动,黄金瞳的光芒似乎闪烁了一下。
一个宏大、冰冷、仿佛直接在路明非脑海中响起的意念之音轰然炸开,带着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蔑视:
“距离…”
那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摩擦,
“…只有在双方实力旗鼓相当时才有意义。”
黄金瞳的光芒骤然炽烈,如同一颗微型太阳!
“而你我之间…”
奥丁的身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从原地抹去一般,骤然消失!
“…毫无意义,混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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