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是不可小觑的人家,那位知府太夫人家的门第想必也不逊色,不然那位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徐夫人也不会上赶着去拜见了。
屋里一时就余林幼卿主仆俩人,桂香见林幼卿闷不做声,又过了早饭的时辰自己都觉得饿了,遂出声提议去热几个包子裹腹。
林幼卿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再等等看。
吃独食也不是不可以。
但当着一众饥肠辘辘的人的面吃就有些不厚道,也比较招人恨;见者有份吧,又僧多粥少,竹篮里余下的那几个包子又哪里够分的。
不是说已经去就近的村子买粮了吗?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了。
谁也没料到这场秋雨淅淅沥沥,一落就是两日。
这两日,对困在庵中的人无疑是一种煎熬,而林幼卿的煎熬尤甚。
一是,她心里记挂着老太太的病情。
二是,那对母女自从那夜之后,不仅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竟然还纡尊降贵地开口跟她说话,甚至示好地表示她们主仆二人可以与她家的下人分享一张榻。
为了避开这对母女,林幼卿总不肯待在厢房,不是在大殿,就是去后院帮庵中的姑子们做些焚香剔灯、淘米煮饭之类力所能及的活儿。
那母女俩倒是常常去隔壁一坐就是大半晌,白日里倒是一大半时间都在那边。只有这时林幼卿才回厢房呆会子,夜里照旧去大殿里过夜,针对徐家母女充满打探意味的问话,也以打太极来应付。
对于徐家母女的“纡尊降贵”,林幼卿的表现有些“不识抬举”了。
这遂愈发坚定了徐三小姐心中最初的那个念头。
少有人敢挫其锋芒的徐夫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