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相信这样一位慈母,会待别人家的孩子为草芥,随心所欲地去祸害。
但世间确实有这种人,譬如这位徐太太。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在她那里压根是不存在的。
不仅不会怜惜别人的孩子,看不顺眼了还要去祸害一下。
她把所有的温柔善良与慈爱都给了自己的孩子,也只愿意给自己的孩子。
“恒儿,京城路途遥远,可要仔细照管你妹妹。出门在外,你自己也要当心些,万不可轻信他人,有事多与你妹妹多商量。”徐太太一面拿帕子抹泪,一面谆谆嘱咐着儿女,“娇儿,在外面你切不可太过任性,心里须时时想着娘往日对你的教诲,入宫后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也不知咱们母女何时再能相见……”
徐智恒看着母亲落泪,心里也很不得劲:“母亲的话,儿子都记着了。”
“娘,女儿知道。女儿在京里等你,不是说父亲明年期满就能回京了,那时咱们不就又能见面了。”徐梦娇带着哭腔哽咽地道。
日头已经升了起来,出行的车马也全部停在了门外的巷道里,婆子丫鬟随从与请来的镖师也各就各位,守在马车旁,候着徐家的少爷与小姐上车。
门前的这条巷子被徐家人堵的水泄不通,平日走这条路的人不得不临时改道。
徐智恒觉得时辰差不多了,遂与母亲作别:“母亲您的病还未痊愈,快回去躺着吧。时辰也不早了,儿子与梦娇这便启程了。”
这厢正在上演着一幕母慈子孝的戏码,远远看着的林幼卿觉得特别倒胃口,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她已经没兴趣知道这个妇人当初为何要害自己了。
或者说她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