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归出气了,但林幼卿也算是栽在了这书生的手上。
这时,那位镖头也气势汹汹地追上来,挡在了她身前。
于是乎,林幼卿再一次被制住了。
而徐家的男仆们也抵达了战场正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就算她摆脱得了身前这个强壮的镖头,也冲不破外围渐渐合拢的那堵人墙。
罢罢罢。
她认栽行了吧!
为了捉她一个小丫头,徐家这是动用了多少人力啊?
她就这么重要吗?
还是觉得被她一个小丫头打了脸气不过,不惜代价地非得找回场子来不可?
此时暮色渐浓,好戏也落幕了,正是曲终人散的时候。
围观的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通道,林幼卿被押着往回走,漫无目地的视线,不经意地就撞上了一道坚毅冷峻的目光。
定睛一看,这人身高体壮,勇武不凡,立在一群平民当中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腰间还挎着一把宝刀。
林幼卿忍不住幻想,这是上天派来解救她的天将吧?
她那颗灰了的心又明亮起来,觉得这人若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兴许她还有最后一次逃走的希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武力超群差一点把她甩飞的青年男子。
见识过他能力的林幼卿虽只是管中窥豹,却相信以他的武力值劫法场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只是把她从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徐家下人手里解救出来。
这些人中也就那个最先追上来像镖师的那人有些武力,徐家下人们在认识到这名男子的强悍之后怕是都要往后躲的。
林幼卿几乎是在用着无比恳切的目光,在祈求他。
脚下在走,眸光却始终钉在他身上。
然则媚眼抛给了瞎子。
那人肃着一张脸,无动于衷地错开她过于炙热的目光,给了她一个无情地背影。
“噼里啪啦”,骤然响起了巨大的破碎声。
那是她的心……碎了一地。
至此,林幼卿所有的希望都宣告破灭。
好吧!一切都是她的非分之想。
非亲非故的,也没收她银子,人家干嘛就非得帮她啊?
所以啊,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
林幼卿不吵不闹不挣扎,乖乖地被押上了来时坐过的那辆马车,又回到了徐家,仿佛她只是无聊地上外面浪了一圈,野够了也就回来了。
与她的云淡风轻比起来,徐家的主子们就显得非常的不淡定了。
不淡定的后果就是,林幼卿这一夜连丫头们的大通铺都没得睡了,一回来就被接手的婆子们视作草芥一般地捆巴捆巴,就给扫进了柴房,与一堆柴草为伍去了。
手脚被绑着,歪倒在柴草堆里的林幼卿嘴角噙起一抹苦笑,若不是考虑到明个一早要动身的话,那位徐大小姐徐梦娇非得教她品尝一下打板子的皮肉之苦不可。
还不错嘛!
她还算有那么一点运道。
倒霉了一整天,终于肯给她一点甜头了。
不过她显然是高兴的太早了。
没打成林幼卿这个逃婢的板子,徐梦娇心里堵着的那股怒气可没那么容易消下去。
这不,夜里气得睡不着的徐大小姐,脑子一热,就让奶嬷嬷叫上几个粗壮有力气的婆子,冲着被关进柴房思过的林幼卿来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中,歪得难受的林幼卿正在琢磨要不要给自己松松绑,也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匕首握在了手里,刚割了两下怕伤到手也没敢用力,柴房外就吵吵嚷嚷呼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吓得她赶紧把匕首又放回了空间。
下一刻,“啪啦”一声,柴房的门就给人一脚踹开了。
黑漆漆的柴房,一下就被灯笼给照亮了。
徐大小姐领着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林幼卿不由一愣,显然没料到高贵的徐大小姐会贵脚踏贱地。
这怕还是徐大小姐头一回光顾自家的柴房吧。
明个一早就要出远门了,她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柴房来瞎折腾,都不怕明早起不来吗?
这是气得恨了非要今个发泄出来不可?
林幼卿不由狐疑,自个把徐大小姐都惹怒到这种地步了吗?
“贱丫头,给我跪下!”果然,这位徐大小姐非常生气,一照面就借着裹挟而来的气势先声夺人。
主子一开口,下面自有会讨好的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