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沉吟片刻:“自由就是……你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被礼教束缚。~晓.说·宅, ·庚`新+嶵\全-”
孔柳眼睛一亮:“比如……我可以选择不嫁人?”
邓晨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挖了个坑:“呃……理论上是可以的。”
孔柳盯着他,幽幽道:“那如果……有人被许配给了别人,但她其实不想嫁呢?”
邓晨:“……”(等等,她是在暗示什么?)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邓晨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结果发现是空的。
孔柳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接过杯子:“我给你再倒一杯。”
邓晨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想嫁人吗?”
孔柳手一抖,茶水洒了一点出来,耳根通红:“我、我不知道……”
邓晨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连忙咳嗽两声,强行拉回话题:“总之!杂志下一期的主题就是‘平等’,你来写一篇社论,告诉大家,为什么女子也该读书、也该有选择的权利。”
孔柳抬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t^a+y′u¢e/d_u·.·c/o-m-”
邓晨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孔柳忽然叫住他:“邓大人!”
邓晨回头:“嗯?”
孔柳鼓起勇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喜欢你,但你不知道,你会怎么办?”
邓晨:“……”(这丫头今天怎么句句都是送命题?)
他干笑两声:“这个嘛……得看是谁。”
孔柳盯着他:“比如……是我呢?”
邓晨:“!!!”
邓晨大脑当机了一秒,随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孔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改变常山郡的思想风气,个人感情的事……”
孔柳眼神一黯,低头轻声道:“我明白了。”
邓晨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忍,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常山郡真正变成一个平等自由的地方,我们再谈这个,好吗?”
孔柳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好!”
邓晨笑了笑,转身离开。^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门外,夜风微凉。他抬头看了看星空,心想:“看来,得加快改革步伐了……不然,怕是连自己的婚事都要被时代拖后腿。”
而屋内,孔柳捧着茶杯,嘴角微微扬起。
“平等、民主、独立、自由……”她轻声念着这几个陌生的词汇,忽然觉得,未来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孔柳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页,仿佛能透过墨迹触摸到历史的温度。
她望着《吾人最后之觉悟》的标题,那刚劲的字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划破了她心底积年的迷雾。陈独秀的文章,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对传统礼教的依恋与对新思想的渴望正在激烈交锋。
起初,看到“儒者三纲之说为吾伦理政治之大原”时,孔柳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三纲五常,那是她从小被教导要坚守的信条,是家族长辈们反复强调的立身之本。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三条铁律,像三条无形的锁链,牢牢地禁锢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如今,这锁链却在她眼前被新思想的烈火灼烧得通红,摇摇欲坠。
她看着文章,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家族祠堂里对着祖先牌位行跪拜礼的场景,耳边回荡着长辈们呵斥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声音。这些曾经被她视为圭臬的规矩,此刻却让她觉得窒息。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往下读,文章笔锋一转,“近世西洋之道德政治,乃以自由、平等、独立之说为大原”。
这句话如同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自由、平等、独立,这些新鲜的词汇,像是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勃勃生机闯入了她的心田。
她想起邓晨,那个总能给她带来新奇想法的青年。他曾经那么笃定地说过,旧的东西终将被新的取代,就像寒冬过后,冰雪消融,大地回暖。
他总是那么自信,那么勇敢,不畏惧任何人的质疑和嘲笑。孔柳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一样呢?
她把文章放在膝头,闭上眼睛,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