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憋笑憋出内伤,表面却忧心忡忡:"陛下,广阿若失"
"报——!"探马连滚带爬冲进来,"刘秀大军距广阿不足百里!"
王郎急得原地转圈,腰带都转松了:"天师快想个辙!"
邓晨掐指一算(其实在算刘秀行军速度),突然拍案:"有了!"他抄起案上果盘摆阵,"核桃是邯郸,枣子是巨鹿,这葡萄"葡萄被王郎偷吃了,他只好改拿蒜头,"蒜头是广阿!"
"陛下您看,"邓晨把蒜头往前一推,"若派丞相刘林驰援广阿"
"噗!"刘林刚喝的酒喷出三丈远,"我去?!"这位爷上次带兵,把剿匪记成秋游,差点让山贼抢了裤腰带。零点墈书 免废粤犊
邓晨一脸真诚:"丞相德高望重,必能鼓舞守军士气!"——士气能不能涨不知道,反正刘秀军看到这草包肯定士气暴涨。
"那天师您?"
"臣愿守巨鹿!"邓晨捶胸顿足,“臣要确保巨鹿为邯郸挡兵。(`[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邓晨心里想的却是:“只是春耕在即在常山有三百亩试验田,新育的粟种亩产八石"
王郎眼睛顿时比夜明珠还亮。心里想着有丞相和天师把刘秀兵马拒之城外,邯郸安全了。
"准了!"王郎拍板,"李育、张参留守邯郸,天师去巨鹿!"——其实是怕刘秀打来跑不快。
邓晨偷偷放飞信鸽,脚环上绑着密信:"蒜头已烂,枣子管饱,速来啃核桃。"
结果这吃货鸽子半路被刘秀军的炊烟吸引,直接落进炊事营。厨子拆信一看乐了:"将军,今晚加菜不?蒜爆羊肉?"
邓晨正忽悠王郎视察春耕。龙辇经过田埂时,他突然指着远处惊叫:"陛下快看!亩产十石的祥瑞麦穗!"
王郎撅着屁股刚趴到田里,邓晨已经策马溜出二里地,还不忘回头喊:"臣去给您取《神农经》来对照!"——方向直奔常山。
当夜刘秀军帐中,众将围着沙盘憋笑。二疤看书王 首发冯异突然指着代表邓晨的小木人:"这'天师'怎么在往核桃不是,邯郸反方向跑?"
刘秀悠悠道:"春耕要紧。"顺手把木人摆到常山位置,底下露出郭圣通塞的点心盒子。
全军哄笑中,唯有耿弇突然拍腿:"坏了!邓天师跑太快,忘告诉他夫人往腌菜里多放了两斤盐!"
初春的晨雾还未散尽,官道两侧的老槐树已经挂满了红布条。严光特意命人拆了太守府的仪仗伞盖,只穿着半旧的靛蓝官袍,坐在一张斑驳的案几前。案几上整整齐齐码着三摞地契,朱红的官印在朝阳下像一簇簇跳动的火苗。
"城南李三,归还原田十二亩!"
随着小吏的唱报声,一个佝偻如虾米的老农被人搀扶着走上前来。李三的双手像枯树皮一样皲裂,指甲缝里还嵌着永远洗不净的泥土。当他颤抖的手指触到地契时,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这这真是我家的地?"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指着地契边角一处墨迹,"您看这个缺口当年我爹按手印时,我家幺儿打翻了砚台"话未说完,老人突然扑通跪在冻土上,额头抵着严光的靴尖,"青天大老爷啊!这地我家祖孙三代种了六十年"
严光连忙俯身搀扶,却摸到老人肩胛骨处一道凸起的疤痕。李三哽咽着解开破袄:"这是当年张府恶奴用烧红的犁头烙的他们强占田地那日,我儿媳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晨风掠过,将地契吹得哗哗作响。严光解下自己的棉氅披在老人身上,突然提高声音:"主簿!把地界图拿来!"他朱笔在图上一勾,"再划给李老三家两亩河滩地——那处有活水,适合种脆藕。"
李三呆立当场,突然转身朝着人群大喊:"栓子!快把你娘扶过来!"一个黝黑青年搀着位瞎眼老妪跌跌撞撞跑来,三人抱头痛哭。老妪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揭开,竟是三颗干瘪的枣子:"大人这是十年前我家桃树最后结的果"
"城西王寡妇,归还水田八亩!"小吏的唱报声继续响起。
白芷正扶着腰刀维持秩序,突然觉得衣角被轻轻拽动。低头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