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夫家是屠户,住的房子是临街商铺,后院宰杀,前院售卖,这环境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咱阿姐是个勤快人,自从嫁过来后,就把这里收拾得挺干净。
就是咱那粗鲁野蛮的阿姐夫,也在其影响下,变得温和斯文了些许,至少那些孩童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会吓得躲闪。
此时阿姐夫正在帮一个客人砍骨头,诺大一根大腿骨,轻飘飘的一刀下去,就断为两截,这刀工自然是不孬,甚至看得人还挺愉悦。
见到我的到来,阿姐夫咧开嘴笑了起来,“小舅子来了啊!”
随即扯开大噪门嚷嚷起来,“天音唉,小舅子来了,还不快点出来。”
里面很快就听到盆桶咣咣响的声音,随即见一个妇人拎着裙摆冲到了门口,“臭弟弟,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害阿姐担心!”
阿姐兴高采烈的上前去牵旺财,“快进来,还愣在外面做什么,又不是没来过!”
两口子簇拥着我,把我往院子里拉,说不出的亲切。
能不亲切嘛,我每次来可不会空手,为的就是让阿姐在婆家日子好过点。
“姐,你瞧瞧,我给你捎啥了,你快看看。”
我把旺财身上的东西至少卸下来一半,有火腿肉,也有各种甜津津的糖果,糕点等。
这些都是能够储存很久的,被我用油布缠得死紧,不然的话,在路上就会被那地下河水给浸烂,如何能带着走这么远的路。
正在院子里分东西,就见到阿姐的家婆杵着拐杖走了过来,满脸笑咪咪的看着我,“麻哥儿还是那么客气,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有心了,等下一定要留下来吃顿便饭啊。”
“哈哈……我就是来蹭饭的,你老人家可不许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麻哥儿来欢迎着呢!”
这家婆虽然是这般说,我却也没有真的坐下来吃上一顿,无他,我又不是等着吃闲饭的,还有很多事要忙,都还没交接完毕。
离开阿姐家,回头看了一眼,那家婆看着阿姐的眼神是温柔的,就冲着这一点,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只要阿姐过得好,至于别的都不计较。
一路慢吞吞往回走,天色也渐渐地黑了下来,路上行人渐少,小镇也开始安宁下来。
此时的落日黄昏,洒落在那斑驳的土墙上,衬得这个世界金黄而又尊贵。
这个小镇地处边陲,邻近有几个小部落,属于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镇长也不是什么军阀子弟,而是全镇推荐出来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
那些守城的卫兵除了三百人是有军制的,其余的都不吃皇粮,而是每家每户派出一两人负责一个月,轮着来的。其所收的入城费用,也不是拿来吃喝玩乐,只有一小部份是拿来圈养那镇长和那用百人的队伍,其余的,大多是当作一种基础设施建筑基金。
每隔几年,这个小镇都会遭遇一次沙匪袭击,为了抵御,就少不了购买兵器,以及加筑城防工事建造。
从古至今,总有一些强大的势力窥视这个要塞的位置,想要把这个地方占为已有,为了威吓这些野心勃勃的人,小镇的武装力量一直都没有松懈下来过。
这不,天还没黑透,就已经有一队队巡逻的兵士开始游街起来,等到夜里11点后,就是宵禁时刻,那个时候,大街上是不允许看到一个人鬼混的。
这个命令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保证了这方小镇几百年的平安,大家习惯了后,也不觉得有多难忍。
此时此刻,早已经没有什么做生意的人,许多商铺都已经打了烊,唯有一条街还灯火灿烂,那热情而又熏香的味儿,夹带着一曲婉转悠扬的老词儿,隔着老远就已经窜进我的心里,不停的挠着痒痒。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昨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这曲子出自谁的嗓音呢,有些陌生,不是小红的,也不是那楼里的人,竟然让我想起了那大颜村里的花旦女。
和这干巴巴的哀怨直述比起来,显然花旦的唱腔要更加的动听入心一些,带入了更多的感情在里面。
也许那花旦是用命在唱吧,可惜,所托非人,并没有办法迷惑住我这种命硬的人,一切只能是一场空梦。
摸了摸旺财的鬃毛,我煞有其事的道:“伙计,好久没有见到红姑娘了,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旺财回了我一个重重的响鼻,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而来,把我那点小心思直接给臭没了。
“唉……”
我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此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