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回来得很快,可惜,那老太太走得更快,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有留下,就闭上了眼。
老爷子伤心的直抹眼泪,我和野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老太太当时虽然伤重,却也还有一口气,假如郎中来了,会不会……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两个姑娘嚎啕大哭,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办别的事,我默默地打开一间柴房门,里面有一个早就备好的棺材,很普通的材质,寻常人家的财力也就这样吧。
我招呼起野人,把那堂屋收拾干净,再把棺材抬了进去。
好在这棺不重,我二人的力气已经足够,不需要额外叫人帮忙。
一直哭了大半时辰,我提醒两个姑娘,好好的帮老太太收敛一下仪容,准备丧事要紧。
两个姑娘纵有千般痛苦,此刻也只能强忍悲痛忙活起来,生前已经无力改变,唯有好好的送走最后一程。
庾家人也是有心,那些丧葬用品都是提前备好了的,大概早就等着这一天,好派上用场吧。这倒也省了不少的事。
当那白幡挂出来后,庾观村的人自然能见到,很快就传扬了出去。
不管生前有多么生疏,死者为大,乡邻总是要来帮忙照看一番。
为了不给两个姑娘的名声抹黑,我和野人没有出现,而是躲在自已的屋里,静静的养伤。
白日里铙钹声声,震得人头晕,根本没有办法休息,到了晚上人潮散去,只余两个姑娘披麻戴孝跪在灵前。
忙了一天,水米也不进,我带着野人去灶房里弄了一点素食,招呼他们三来吃,也不见他们动一下,唉……
我和野人默默地填饱肚子,然后就准备给老太太念念往生经,也算是做一场法事吧。
我专业不是这个,但是世间事并没有明确的划分,经常做这一行总会和丧葬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就算不会也会了些。
老爷子不知为何,并不领情,谢绝了我的好意。这让我很是不解。
看他伤心难过的样子,对老太太是真的很牵挂,却主动放弃救治,甚至放弃为其念经超度,实在让人很难理解。
只是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一介外人也不好插进去,只得退而求其次的道:“白日里无事,在下翻看了一万历日志,发觉后天是个好日子,合适下葬,不知道老爷子如何看待?”
老爷子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这事儿,先生就不要操心了,你若是伤好了,明日就请离去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我心里怪不舒服的,还想着帮衬别人,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多谢老爷子这几日的收留,我们兄弟俩个感激不尽,现在赶去葫芦镇,想必城门还没关,就……告辞吧!”
老爷子一脸疲惫的道:“二位千万莫要多想,家中有丧事,不宜留客,还请见谅!”
我照例在那枕头上留下二十块银元作为报酬,然后拉着野人和旺财离去,从头到尾,两女都只忙着哭泣,也没功夫搭理我们。
提着一个白色的小灯笼,心情沉重的走在小小的村落里面,走过一个拐角处时,听到对面传来脚步声,待走近了时,借助微光才发现这人还是个熟人,正好是那个心术不正的赶路人,也就是在义庄前的一颗大树下,准备欺负大庾的黑痣男人。
这个男人被我射伤过小腿,此时走路一跛一跛的,还没好利索。
此人行迹匆匆,见到有人,还特意用袖子遮掩了一下,似乎不太想被人看出来,而因为这避讳的举动,所以他没有机会认出我来。
黑痣男人想做什么,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原本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只是,当我看到其行进的方向有些偏,好像是去往那大庾家时,我原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那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兄弟,你和旺财在这里等我,那庾家还有点事没交待,我去去就来。”
我让野人和旺财待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让他们待在那里别乱走,安排妥当后,这才急急赶往大庾家。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黑痣男人是个丧心病狂的,不敬天地,不敬鬼神,在这样的时刻,竟然摸到了大庾家,打算行那不轨之事。
此时那老爷子被他打晕了过去,也不知道生死,两个姑娘一天没进水米,早已经虚弱得不行,强行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被这个男人用绳子反绑起来。
“该死的畜牲,这是灵堂,你竟然敢行如此龌龊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嘛?”
小庾早已经吓得直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大庾胆子要大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