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后,就准备带着野人兄弟去澡堂子里搓一顿。
这一去不得了,整个池子里的水明显的变得脏污恶臭,惊得无数人赤条条的逃逸,把咱俩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也没有想到,野人这家伙身上的污垢能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暗道失策。
因为他这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池水,那澡堂老板自然不干,逼着我给换水钱。
这水不值钱,值钱的是耽误的这个时间段,老板得少挣不少,为这我又花了三个银元,这才把这事儿摆平。
回客栈后,我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记账,我得精打细算,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我一边写,一边骂骂咧咧的,把他从拖油瓶一直骂到赔钱货,也不见他吭个气,大抵上也知道自己犯了事吧。
我写得很潦草,带着一丝狂乱不耐烦。野人却看得津津有味,眼也不眨的样子,带着一抹崇拜,一丝渴望,甚而还会赞叹出声,“哇~哇~~”个不停。
除了这些单一的拟声词,别的词他也说不上来。
想了想,我找了一张废纸,工整的写了一个颜字上面,把毛笔递了过去,“你是颜家村的人,得会写自己的名字,试一下,学学没坏处。”
野人张大了嘴巴,有些紧张,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激动,一把握住毛笔,当他就这么要下笔的时候,我急忙给拦住了,
“写字不是雕刻,不要这么紧张,你得这样拿……”
指导了好久,这才让野人去尝试。
第一个字虽然临摹得比较凌乱,比我写的草书还要狂乱三分,却也勉强看得出来,是个“颜”字。
我又多取了几张黄纸,让其练笔,看其兴致勃勃的样子,突然有些头疼起来,这纸墨笔砚哪一样不烧钱?
我默默的哀叹一声,起身交代了一句,“你好好练,以后每天教你一个字,不许偷懒,我去外面逛逛!”
等野人学多些,交流起来应该就不会有障碍。我寻思着去街上再买点文房四宝。
葫芦镇是个热闹繁华的好地方,民风也还算淳朴,最有特色的一点,空气不怎么好,大街上的牲流动太大,也催生了一个别的地方都没有的职业——捡粪人,一群无所事事的半大孩子。
每有牲口群经过,就会在地面上留下一堆堆粪草,这玩意儿用来做肥料是上品。
这些孩子会提着一个特别大的簸箕,手拿竹夹等待时机,然后一拥而上争先捡拾,期间各种手段尽数使出,或有口角、拳脚……一旁看热闹的路人们,每每会因此而哈哈大笑。
说实话,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体验感很差,我从来不觉得这种事值得笑,只有一种众生皆苦的感悟。
人流聚集的地方,从来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才走没几步,就明显的感知到身后不对劲,每每回头又没查探到什么东西,我可不是个有疑心病的人。
左右打量了一下地形,我动作快速的拐进一条巷子,缩在一堆杂物后面,勾着脑袋往大待上探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神色平静的从我面前经过,唯有一个穿着补丁衣裳,长相也很普通的姑娘,其挎着一个菜蓝子,左顾右盼的踌躇不前,眉目间似有急色。
“你在找我?”
“啊!!!”
我发誓,我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姑娘的肩膀,并没有干别的。
孰能想到,姑娘反应之大,把一条街上的目光都给招了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姑娘给怎么了。这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别激动,我没恶意!”
我急忙把手举起来,即是让姑娘心安,也是让那些盯着我的人放下猜疑。
这一招还是有点管用吧,至少那姑娘慢慢冷静下来。
她怯生生的瞥了我几眼,一幅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就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我突然觉得自已刚才突然来那么一下,吓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谁都能拥有强大的应变能力。
“咳咳……既然无事,在下还有急事要忙,就不打扰姑娘了。”
我可没兴趣和她在这大街上,表演大眼瞪小眼。
姑娘看我要走,顾不上矜持,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袖子,“先生,别走,我有事相求!”
我抽出手臂,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好好说话,不要拉拉扯扯。”
这若是个美人还好,长这样的……我觉得自已有些亏。
姑娘触电似的缩回自已的手,紧张不安的道:“先生,我知道你是干嘛的,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