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闲逛至院落深处,忽见石墙角落一扇腐朽木门,半掩着,门缝透出幽暗,似低语邀请。木门布满虫蛀痕迹,铁铰链锈蚀斑斑,多年未开。蓓赫纳兹脚步一顿,手按腰间弯刀,鹰眼一凛,低声道:“艾赛德,这地方不对劲。废弃修道院,怎会有地窖?”赫利拔短剑,剑锋闪寒光,贴近李漓,皱眉:“莱奥,修士的地盘还有这玩意儿?不会是藏宝吧?金子、珠宝,够咱们在文兰盖城堡!”李漓眼睛一亮,搓手憨笑:“宝?得瞧瞧!说不定是文兰的地图,带咱们发财!”他上前推门,木门吱吱作响,发出刺耳低鸣,露出石阶向下,潮湿空气扑面,夹杂霉味、羊皮气与一丝陈旧墨香。
三人对视,赫利咧嘴,挽住李漓手臂:“莱奥,胆子够大!下去看看?”蓓赫纳兹冷哼:“下去可以,艾赛德,别指望我替你挡箭。”李漓哈哈笑,拍胸脯:“有我在,箭都不敢来!”他捡根枯枝,裹上破布,点燃火把,火光摇曳,照亮石阶。赫利紧随,短剑握紧,眼中既有戒备又带着对李漓的信任。蓓赫纳兹殿后,步伐轻盈如猫。三人下阶,石壁湿冷,苔藓在火光下泛绿,空气沉闷,藏着百年秘密。
地窖不大,墙上刻满古老鲁尼文,笔画粗犷,似维京人手笔。地上散落着几卷羊皮卷、破旧木箱,角落堆着碎石与朽木,似曾被风暴洗劫。火光摇曳,鲁尼文在墙上舞动,低语远航传说。蓓赫纳兹捡起一卷羊皮,展开,见拉丁文手抄本,字迹工整,记录北地航海日志,提及冰岛、格陵兰与更西的未知之地。她冷哼:“不是宝,是修士的废纸。艾赛德,你这运气,不如港口鱼汤。”赫利翻木箱,灰尘呛鼻,掏出一把生锈匕首、几枚铜币和一块刻十字的石牌,撇嘴:“就这?莱奥,还不如索尔斯坦的干鱼!”她踢箱子,靠在李漓身旁,语气带点撒娇的失望。
李漓随手捡起一卷羊皮卷打开,盯着上面描绘的图案,火光映出专注眼神。他凑近,喃喃:“等等,这刻的啥?像是地图……”火光下,墙上浮现模糊岛屿轮廓,线条粗糙,指向西方,旁有“绿地”、“藤地”、“雪地”字样,字迹深浅不一,似多人刻就。他拍手,眼睛放光:“藤地?文兰!赫利,蓓赫纳兹,这修道院不简单!修士知道文兰!这里甚至是从前逃亡的人的隐秘据点。”赫利凑过来,挽着他手臂,兴奋道:“莱奥!文兰的线索!这比金子值钱!”蓓赫纳兹皱眉,翻羊皮卷,冷冷道:“艾赛德,别激动。留下这地图的人早死光了,可能是传说,骗人的鬼话。”赫利扫视地窖,鹰眼一凛:“不过……这地方,确实不寻常。”
李漓不理冷水,蹲下翻羊皮卷,找到一段日志,字迹潦草,似匆忙写就。日志记载百年前维京船西行,藤蔓缠绕,河流清澈,鱼群如云,土著持弓而居。船队欲定居,却因风暴折返,日志末尾,修士叹息:“藤地,奥丁之赐!”李漓看得出,那“雪地格”陵兰岛、“藤地”则是北美沿岸的纽芬兰岛,“绿地”是美洲大陆。
李漓知道这是真的,但他又被神秘力量压制着说不出关于美洲的话,于是李漓拍腿说道:“带走!不管真假,文兰的线索,总比瞎闯强!”
李漓、赫利、蓓赫纳兹刚从地窖走出,手中紧握那几卷羊皮卷,脸上还带着发现文兰线索的兴奋。三人刚踏出隐修院庭院,脚下青苔覆石,潮湿滑腻。忽听丘陵小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晨雾中,一道暗影飞奔而至——托戈拉现身了。她黝黑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光泽,步伐如豹,眉宇间却满是罕见的焦急。
她冲到李漓面前,喘息成雾,沉声道:“摄政大人,大事不好!”
李漓一愣,灰蓝长袍被海风鼓起,手中羊皮卷微微一颤,笑意还未散尽:“托戈拉?你这模样,像是海怪追来了。”
李漓试图缓和气氛,但托戈拉的眼神如岩石般冷硬,毫无笑意。
“我们得立刻走,就现在!”她声音低却急,肩上的铁矛轻轻晃动,“格雷蒂尔已经在码头准备起航,叫我来通知你们——收拾东西,立刻动身!我过来的路上遇到了阿涅赛已经通知她了,此刻她应该上船了。”
赫利上前一步,亚麻色马尾在风中飘扬,皮甲湿润微亮,蹙眉问道:“等等,不是说五月下旬才走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托戈拉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压得极低:“就在刚才,索尔斯坦向格雷蒂尔通风报信,岛上有人为了冰岛的那个和格雷蒂尔有仇的领主的悬赏,竟偷偷跑去冰岛本岛告密。此刻,抓捕格雷蒂尔的舰队也许已经正在赶往这里。”
“什么?!”赫利一声低吼,怒意溢于言表,“这里的人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