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自觉技艺不错。而且,侍卫亲军的将校们都说他弓马娴熟,刀枪亦有大成一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别是糊弄我的吧?
「你兄长常年修书,外间事务知之不详,你也要帮帮他。」庾文君继续说道。
邵渥还是连连点头,但心中有些不乐意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梁奴的,他就像活在六兄的阴影下一样。不过这话不可能宣之于□,他只能暗中叹气了。
邵勋咳嗽了一声,然后加重脚步,慢慢走了过来。
宫人、侍卫纷纷行礼。
庾文君高兴地站起身,迎了上来:「夫君。」
被妻子这么一看,邵勋有些想说的话便没说出来,只向三人点了点头。
邵渥、何氏起身行礼。
邵勋招呼三人坐下,然后看向儿子,道:「去疾,你这个少府丞无余事,但掌营建财计耳。去岁至今,数万人治滤沱河,已大有成效。其中部分开支便是少府承担,你算术不错,管好这笔钱,勿令出错。」
「好。」邵渥坐下后,反倒放松了许多,便问道:「阿爷,我是不是要去并州?」
前些年他天天去父亲那里玩,经常在殿中睡午觉,醒来后就跟着一起练骑射,不知道多自在。看到父亲时,他一点不觉得拘谨,反正比在母亲面前轻松多了。
「今年去并州,明年就去冀州。」邵勋说道:「滹沱河出太行入河北,既然整治了,便彻底一点。」
「儿知道了。」邵渥说道。
邵勋又嘌了眼何氏。此女已然怀孕了,这会落落大方地坐在那里,既不拘谨,也不逾越。
唉,我看女人的眼光怎么那么准呢?邵勋有些自得地暗想。
「下个月就回洛阳吧。」邵勋笑了笑,道:「想必关西将吏都盼着我离开呢。元规估计也早想我走了。「
「夫君!」庾文君白了他一眼,道:「兄长很用心的,亦很有才干。小时候我们几个都跟他读过书,丝毫不逊色那些名士大儒。「
邵勋不置可否,更不想在儿媳妇面前说大舅哥的不是。
当然,庾亮倒也不是菜到抠脚,他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性子稍有些急躁,他这一生太顺遂了,没遇到什么重大挫折,性子被岁月及繁重的庶务磨掉了很多浮躁,但残留的仍然很多。
一家四口人共同用了一顿饭后,邵勋又收到了西域来的军报。
杨勤将抓获的疏勒王公贵族尽数贬为奴婢,发往车师后国屯田。
疏勒王自请入朝,仍以其子为王。
今年年底,西域诸国国王或王世子悉数入京,参加正旦朝会,以强化大梁朝对他们这些边塞属国的震慑。
邵勋看完后基本满意,遂令西域大都护李柏入朝,担任尚书右仆射。
原右仆射毛邦出任左仆射,梁芬则任尚书令、平章政事,太子太傅之职仍然兼领。
以宰相之身兼领东宫首席,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认为这是天子对太子的信任,理由是宰相当东宫属吏,这还不重视吗?
有人则认为这是天子加强对太子的控制,因为太子太傅的身份更高了,权势更重了,太子在他面前讨价还价能力降低了。
邵勋管不了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想管。又或者,他自己内心都很复杂,说不清楚吧。
杨勤接任第二任西域大都护,治龟兹镇(今阿克苏),直接管理龟兹镇三千五百戍兵目前只募齐了五百骑兵,三千步卒才得八百余人。
直管之外,尚有督管,即焉耆、龟兹、疏勒、于阗、鄯善五国这五国之下,还有封国,如温宿、尉头、危须、尉犁、莎车等等。
杨勤的首要工作是稳定西域局势,而稳定的根基便是驻军了。
没有驻军,什么都玩不转。一张纸的册封而已,若不能让他们心中畏惧,真以为拿你当回事呢?
汉武帝这人固然穷兵黩武,搞得国家快要崩溃,但西域有事,他是真的上啊,而且是不计代价地上,上到不得不下轮台罪己诏平息众怒。
而也就是这种不计代价,打消了西域很多国家的侥幸心理,让他们不得不臣服,因为谁也不敢肯定汉朝大军是不是再度杀回来。
龟兹镇只是第一个。
邵勋要看看究竟花多长时间才能完成。龟兹镇诸事完毕后,他准备设立于阗或疏勒镇,尤其是后者。
杨勤军报中提到,雪化之后,有万余大宛国兵马翻山越岭而来,见疏勒已平,遂遣使谢罪,奉上礼品。
邵勋看了直想笑。
这大宛国气势汹汹杀过来,一看老伙计疏勒国已经降了,心中恐慌,方才罢兵,也是个不老实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