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意识]:生命意识体
虽然不知道是找谁做到的,但连自己都无法直接交互影响的意识体也算得安全。
……
在深吸一口气后凌白跑起来,以自身人时的极限奔跑,听着风刮过耳旁的呼呼声感受着许久未现的自由感,顺着坡往下奔跑在极速和惯性的加持下在凸起处一跃,在空中滞留,迎着天空鸟儿一般张开双臂,远望着天蓝的色彩感受,感受身体坠落着,眼前色彩转变最后脸着地,砸碎了一颗倒霉的石头。
然后没动静了,远处的介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提速跑过来然后运气很好的绊了一跤,他应该感谢奥法,因为祂让意识体没有痛觉,但是为什么都意识体了不能像幽灵一样穿来穿去还得遵守物理法则?
当感知里的意识体像一颗球一样从自己上面飞过去的时候,凌白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践行脑子里蹦出来的怪想法了,他撑起身子往那边走过去然后止步在介停留的地方,意识体没动静凌白还以为他晕了,于是祂侧身躺下来,以头挨着头的形式,介侧了侧头,祂又明白没事于是两人在绿茵地上沉默。
各自寻索着凌白看见草里有很小很小的白色小花在盛开,介看见几只虫子在草地里爬行,有蜜蜂在很远的地方采蜜。
风拂过草地,摇曳着自然的气息和生命的新绿,远远的地方有细微的流水声,和着风响似风铃,宁静而又悠远,天蓝的像梦,就像是知道这是某人生命中最后的色彩一般竭尽全力展现最美的姿态。
他们在那里躺了一个上午,沉默着思索着,困倦着任由时间如指尖流水一般逃逸。
从溪水里捞起一块鹅卵石,经由遥远雪山流水的洗刷,它已光滑无比,这是不知多少年的磨难留下的伤痕,神明以神力编织的衣物不染一丝尘土连流水透过也留不下痕迹……
斑驳树影在白色的衣服上流转,枯枝上未腐烂的年前的种子因为震动落下,带去新生的芽,以前总向往喧闹的地方,因为那时已经厌倦了林野,可到头来不变的,爱着的,还是林野。
在林中的泉边,凌白取出几枚黑色的种子将之抛洒在湿润的泥土里,然后在纠结着要不要让它们现在长出来。
介认得那些种子,栀子花,凌白喜欢的花,这算不算走私呢?
毕竟阿亚迪拉没有栀子花,它们是外来入侵物种呢,可……栀子花能做些什么呢?
它们连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未知。
想了想,最终凌白用植物的权能催生了一株,让那永恒守望的白朵在下午落过半的太阳下绽开。
也由此注意到了太阳,平日里不在乎的时间总是很漫长,而珍惜的却总过不够,踏上回程的路,和熟悉的……一起慢慢走……
往回走着,太阳下落着,在山的脊背上看着影子渐渐拉长,忐忑不安,贪念美好。
‘明天再去?’
我又在纠结推脱,但山谷里的哀嚎打断了我……
他们寻求解脱已经太久了,而冥界等待解救的也已经太久了……
于是少年在山坳上回头,回望着最后一点夕阳,那抹最后的夕阳红逐渐暗淡。
他开口呢喃……
“我爱这世界,我还想……”
他闭口不言……
‘继续看……’
当泪逃出港湾,便哼一曲悠扬的歌,让它和哭泣声一起带着哀嚎的灵魂随行。
众生所求皆是安息。
早已熄灭的火堆旁纯白的影子依旧还在,祂与蓝熊并肩,他们一同看见哀哭的亡魂在少年身旁围出一个圈,祂举剑,魂灵们伸出手抓住祂的身体然后被容纳进去。
那些魂灵被祂所承载,当最后一个亡灵也被容纳,祂便将剑横在自己的颈上。
带着决然,锋刃划过,身躯倾倒,祂倒在地上,死者的魂灵如墨水一般从破口蔓延将地面侵蚀联通死者的国度,那一刻他坠落下去,而祂身下那是整个骸骨之都,像一颗流星。
入神性之填补,领尔往冥海去。
死门在祂落下后闭合,奥法轻推了一把呆立的介:“去他的国度等待,那时你便能看见祂的辉煌。”
于是下一刻,趔趄之后的介便站在万众晶棺之间。
天穹之上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神域·倒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