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年间时青花釉里红的烧造技艺趋于成熟,终成雅靓之相,但青花加釉里红始终是高难度技艺,技术成熟了,成品品相好了,但量产依旧不行,所以存世量少。
这一套九头攒盘的价值就在于它是青花釉里红,存世量少!
沈平低呼一声,这一件选得好,好极了,张志的脸都绿了!
张志也是心疼,他们来得突然,他更没有想到萧承羽准备私了,哪里来得及藏私?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萧承羽将这件九头攒盘拿走,心里绞痛,萧承羽看也不看他,继续!
下一件,美人醉釉!
眼见得萧承羽拿走那件缸豆红的围棋罐,双眼瞪大,尤其不舍,这个萧承羽,眼太毒!
这一次,萧承羽终于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这一件是缸豆红釉瓷,也是清朝出品,和青花加釉里红的工艺相比,铜红釉也是名贵品种,烧制时先在坯上施一层底釉,然后吹上一层颜色釉料,再盖上一层面釉。
烧制出来的颜色是粉红中带着灰色,称为缸豆红釉,如果是偏灰色的,则是乳鼠皮釉,粉中带绿的则是苔点绿釉,带红块的就叫孩儿脸釉。
相同的工艺能烧出不同的釉色,都有各自的雅称,萧承羽拿的这一个围棋罐是经典缸豆红,还是上乘色中的大红袍!
同样是缸豆红,也分三六九等,上乘者有大红袍或正红,通体一包,没有瑕疵,次等有深浅不一的斑点或绿苔,称美人醉,而再次等的是色调较浅的娃娃面或桃花片。
萧承羽拿的这一个就是正儿八经的大红袍,是张志藏品中最喜欢的一件,如何不心疼?
他心里急得滴血,缸豆红无大器,文房用具偏多,萧承羽拿的这一件也是文具类,可是缸豆红,又是官窑,他心疼,但一想到可能要把牢底坐穿,出点血算什么!
他现在是自愿带人进来挑,就算是刀子捅进心窝子也得喊不疼!
祝絮梵看着铁血无情的萧承羽,再看快要魂飞魄散的张志,只觉得好笑,小菩萨的外号还是不适合他,小阎王才适合!
这次和他出来,总算是把他认识得彻底,祝絮梵看着他,就见他又停下脚步。
张志的汗毛倒竖,萧承羽今天和小件的瓷器过不去了!
菊瓣盘,盘如菊瓣,这一件是雍正年间官窑出品,萧承羽又拿中了!
张志的冷汗频流,只想给萧承羽跪下,这怎么就和清朝年间的瓷器过不去了,他突然一惊,瞠目结舌道:“别的藏品……”
“高仿居多,张副会长会打眼也在情理之中。”萧承羽说道:“这满屋子的藏品,能挑得出来的也不过寥寥数件,不知道是张副会长眼拙,还是让人调了包。”
只挑出三件清朝瓷器的萧承羽对前两件十分满意,最后一件则是差强人意,再往下看,羽玉毫无反应,过他的眼的也没有。
沈平在镜头外面看着萧承羽的举动,不禁嗤笑道:“这个张志也就是个半桶水,靠着抱龙百江的大腿,一直吃着龙百江给的边角料混到现在,真以为自己是神眼了。”
现在情况就是打脸,这满屋子小菩萨都只挑出三件,可悲不可悲!
双胞胎顿时不乐意了:“不行,你俩差点把命都送了,凭什么这么放过他!”
“急什么,好戏在后头,小菩萨自然有安排,你以为小菩萨只会图财么,眼皮子别这么浅。”卢方长没好气地说道:“等着吧。”
萧承羽的话像一盆凉水浇到张志头上,他不信,他满屋子的藏品,仅这三件正品!
“我不信,怎么可能,”张志瞪大了眼睛,嗓子扯得老高,打死他也不信:“就三件?”
萧承羽笑了笑,突然伸脚一勾,将底下的一个抽屉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幅画来,打开。
张志突然面色绷紧,心道这不菩萨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这幅画就是个伪作,他收来好玩的,正要出口,萧承羽说道:“行家都说五百年才出一个张大千,但他还有个妙处。”
“张大千仿作太多,临摹名家如神入化,他号称自己有石涛的画作,结果全是他自己仿的,这一副,也是其中之一。”萧承羽定定地看着张志:“这一幅,我要了!”
张大千少年习画,下工夫临摹石涛、八大山人,徐渭、和吴昌硕的画,研习多年、画得几可乱真、有南方石涛之称。
据说他临摹名家的画作,同一副可反复临摹,可达数十遍,张大千能仿石涛,别人也能仿张大千,张志收来的时候就是图个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