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絮梵的酒意散了一些,说道:“徐则扒了艾德里拉整个家族,年龄对得上的仅有他们这一辈,加上那块手表,他的嫌疑真的很大,但偏偏密不露风。”
“他名下有不少公司,本人身为黑商,干的也是进出口贸易,并有好几家拍卖公司。”
“这个人来找白肉太岁也让我觉得奇怪,白肉太岁可以入药,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这也值得他亲自前来?”祝絮梵反问道。
萧承羽抚着佛珠,若有所思:“如果是为了谋利,不像。”
白肉太岁虽然少见,但论价值,艾德里安手上随便一幅中世纪的古画就能秒杀它。
在价值上,的确不值得,“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义了,可能真是用来入药。”
萧承羽的结论让祝絮梵十分高兴,紧握住他的手,兴奋地说道:“我在想,当年逃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艾德里安,那也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那人当年是负伤逃走。”
萧承羽低头看着她紧握住自己的手,笑道:“亲人或朋友的性命,也值得他亲自来。”
“对!”祝絮梵说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既来了,他就不会撒手,等等消息,观察观察,若有必要,我用萧家的白肉太岁引他上钩。”萧承羽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臂:“你们稍安勿躁。”
他说的你们,指她,指徐则,指老武,指老六,还有老贺。
接收到她的信息后,徐则他们兴奋万分,老贺他们更是急不可耐,可惜查出来的信息让他们失望,逃走的那人和他们不共戴天,若有可能,要将他挫骨扬灰!
祝絮梵歪了歪头,余下的醉意让她有些意动:“萧承羽,你真好。”
软糯的语气让萧承羽绷紧了双肩,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亲她的冲动:“那就好好记住我的好,以后把我作为第一人选。”
叶怀英什么的一边去,第二位都轮不上他。
祝絮梵揉了揉眉心,恰好水也烧开了,萧承羽又给她倒水,她又坐回到飘窗上,双手圈住自己的腿,头靠在腿上,轻轻歪着,看着犹为恬静。
萧承羽把水弄好后过来,发现她就这样歪着脑袋睡着了,气息平稳,身上的酒意浓重。
要是两人确定了关系,他现在二话不说帮她洗澡换睡衣,现在这关系,刚刚到达友达。
萧承羽咬了咬牙,气笑了:“磨人。”
祝絮梵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衣躺在被子里,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已经凉透了,房间门关得紧紧的,她有些恍惚,昨天晚上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闯进脑子里。
“啊……”又,又!
上次喝多了以后出了洋相,这次又一样,不过,到底不同了。
最难提及的事情自己能在半清醒的情况和萧承羽字字句句说得清楚,心里的痛苦好像没有那么强烈,萧承羽的那句——“若有必要,我用萧家的白肉太岁引他上钩。”
这句话一想起来,祝絮梵胸膛里的暖意轰地冲上来,撞击得心脏狂跳。
男人油嘴滑舌,这是大哥祝绪呈和他不止一次强调过的,不要听一个人说什么,要听一个人怎么做,萧承羽恰好就是这样,知道她在想什么,忧什么,想好了要怎么做。
她轻轻地咽下一口口水,杯子里的水已经不再有温度,她还是端起来喝了大半杯,这才起床去洗澡收拾,再见到萧承羽的时候,是在酒店的餐厅里。
昨天发生的事一骨碌地过去了,倒是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新闻上播出的画面——昨天的醉酒司机被刑拘,主持人正一脸正气地告诫众人安全驾驶的重要性。
卢志勇抬了下眼皮,大概也从卢方长那里知道了些:“便宜这家伙了。”
“没闹出人命就好。”卢方长今天的脸色有些灰败,他们这一行,口传心授,最重要的是心领神会,凡事意会即好,不可说破多次,昨天接连意会两次,精气受损。
一大把年纪了,眼下的黑眼圈看着吓人。
祝絮梵又坐在萧承羽身边,大家看他们的眼神暧昧得很,祝絮梵摸摸头,笑道:“又喝多了一次,一会儿我给大家易装试试,效果好的话,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言归正转,吴军正为自己能成功加入他们兴奋,他也想开了,是自己的跑不了,既然能让人抢走,总有道理,算他胡大志有本事。
饭后,依照之前的打算,祝絮梵给大家换了样子,尤其是萧承羽和自己,萧承羽的变化简单——给他加上刘海,微微遮住那双眼睛,而自己则是换成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