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
打一进屋子,自己就像审问犯人一样对着伊丽莎白喋喋不休。自己这样也太讨厌了吧……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令人厌恶的事情,少女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不再吭声,而一向吵闹的伊丽莎白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坐在床上吃着沈怜兮买来的冰糖葫芦。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而沈怜兮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现在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氛围。少女低着脑袋,双眼来回扫视着。也是借着这会儿功夫,沈怜兮能够比昨天更仔细的打量伊丽莎白的住所。与小区的风格一样,屋内的装潢也显得很是陈旧。时光似乎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斑驳的墙面,墙皮有些许脱落,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水泥。那是岁月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略显老旧的白炽灯,地面铺着的是那种早已过时的花色地砖,虽然有些磨损,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花纹。客厅里摆放着一套老式的木质沙发,款式厚重古朴,上面盖着一条有着大朵印花的布巾,未免显得有些俗气,而一旁的角落里,立着一个棕色的木质衣柜,柜门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拉手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果鼓起鼻子仔细嗅着房间里的味道,似乎还能闻见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淡淡的,让人感觉很舒服。伊丽莎白的后方,则是一扇木质框架的窗户。玻璃有些模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雨水的痕迹。窗边挂着一幅褪了色的窗帘,上面的图案已经看不太清楚,但依然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艳丽。望着这些极富年代感的家具,沈怜兮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许。有种熟悉与温暖的感觉。可就算是这样,那个问题依旧萦绕在少女心头。那就是伊丽莎白为什么要挑这么一间年代感浓厚的房子来住。如果将“年代感”换个说法,说的更实在更不好听一些,那就是“破”……就算自己能感受到那蕴含在“破”中的美,沈怜兮也不觉得伊丽莎白能明白。这是独属于那个年代中国人的一种浪漫,以及对那消失于狭缝之中天真烂漫时光的一种怀念。对于沈怜兮来说,这间屋子确实勾起了少女不少甜蜜美好的回忆。想问问当事人为什么要租这间屋子,可介于现在稍显不太愉快的氛围,沈怜兮选择了闭嘴。借着这会儿少女思绪万千的功夫,伊丽莎白也吃完了冰糖葫芦。“唔!冰糖葫芦好好吃!走吧怜兮!我们去玩吧!话说你喜欢音乐吗?”自顾自的说着,依旧是那么的我行我素,“公主”抹了抹被山楂润红的嘴,从床上跳了下来。“音乐吗?我还是蛮喜欢的……”“great!来这边!我给你看看我的‘好朋友’!”“啊?这里还有别人吗?”没太能明白伊丽莎白的意思,沈怜兮显得有些紧张。如果可以的话,少女不喜欢和陌生的人交往。可现在也由不得沈怜兮去表达心中的意愿。少女直接被伊丽莎白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被带到了旁边的小屋子里。隔壁的房间依旧是那复古的风格,也正因如此,房间中央散发出的光芒才显得格外耀眼。那是一台熠熠生辉的爵士鼓,鼓身的漆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划痕,反射出迷人的光泽,白色的鼓皮紧绷在鼓框上,看起来张力十足,每一个鼓的边缘都处理得极为精细,线条流畅而优雅,镲片也闪烁着光辉,干净明亮。现在,沈怜兮总算是明白昨天伊丽莎白小推车上的那一堆堆圆圆的包裹中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而且,少女也明白了,伊丽莎白刚才口中的“朋友”另有所指。“锵锵!这是我最好的朋友naberi!怎么样,很帅气吧!”这人居然还给乐器起名字!心中不免有些震惊,可这股思绪也就持续了一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沈怜兮瞪大了双眼,微微向前迈了两步,以便自己能够近距离观看这精美的乐器。少女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爵士鼓上。如果可以的话,沈怜兮也希望自己会敲爵士鼓。少女觉得,这是最能将自身的情感释放出来的乐器。并非不喜欢钢琴,并非觉得钢琴不能传达自己的心境,只不过少女更喜欢直白的架子鼓。不搬弄是非,不矫揉造作,不用诘屈聱牙的词语,不需要无所谓的掩饰。这就是沈怜兮更喜欢爵士鼓的原因。可因为家庭的关系,沈怜兮没有办法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乐器。少女并没有这样的权利……“那个…伊丽莎白,你能给我敲上一曲吗?”沈怜兮很少主动向别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