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恨声,见她骂也骂不走,推也推不走,一时也无可奈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其实她心里并糊涂,亮得跟明镜似的。她知道,无管自己如何生气如何愤怒,哪怕是现在杀了这个女人,那个男人也不可能属于自己……
她也知道,不轮自己怎么努力去改变,她都不可能变成她,因为她不姓白,因为她不是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她是阮柔,只是阮柔。
她更知道,他现在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也不过是想利用她来牵制住她的哥哥,她只是一个饵,说白了就是棋子……
这段日子,她不过是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终于,还是要醒了……
可是梦醒了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挣脱不出他织的网,她已经困死在其中了!
“白薇,你最好是离阿泽远点!不然,你不但帮不了他,还会害了他!”见她仍僵立在门边,不肯离开,阮柔一字一句的严声警告。
“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在骗你?!是,我承认我也有私心,只要你不在他身边,我才有可能慢慢赢得他的心!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他平安无事!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现了!”
有苏仲铸之事在前,她不得不防着她这颗不定时的炸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殚精竭虑的把苏氏夺回来,然后又被这个女人毁掉!
哪怕这样的可能是万分之一,她也不允许这万分之一的存在!
这个女人已经害得他双目失明了,她还想要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要嫁给陈苍术了,为什么又要来与他纠纠缠缠,是嫌害得他还不够?非得他押上苏氏赔上命才高兴了?!
不行,她一定得把这个女人赶走!就算他恨她怨她也在所不惜!
“阮柔,我不明白你的话,我怎么会害他呢?我、我……”白薇怔忪着,那眼神像是听着一个天荒夜谭。
“别说了,走吧!现在就走!”摆摆手,阮柔不想解释太多,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穿着一件素白的低领t恤,一条半旧不新的牛仔裤,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一张清丽的脸上不施粉脂却玉颜皎皎,如临波清莲,似迎风舞柳。
相比之下,她精心描绘的妆容就好像格外多余,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难受。
“对不起……”白薇黯然掀眸,眼中有着歉意。
阮柔见此暗暗心喜,面上不动声色,等着她说离开。
可是下一刻,她却听到她以无比坚定的声音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阮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你放心,我只是暂时照顾他而已,等苏氏的困境一过,我就立刻离开……甚至,我可以永远不再踏入b市半步!”
就在白薇略显激动的说话同时,原本紧闭的书房被人缓缓打开,白色的衣角在门后若隐若现。
“你都知道了?!”阮柔微愕,没想到苏兰泽竟然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是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宽容一下,摒弃过去的成见,让我们一起帮助阿泽夺回苏氏……当然,我没什么本事,比不上你,能做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我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你没空照顾他,我可以啊!现在这个时候,你总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照顾他吧?就算你同意,我想,他也是不会愿意的…… ”
“我不要听这些!既然知道你就更应该离开!”阮柔气急改坏的低吼,“白薇,就当我求你了,你走吧!走吧!”
“不要,阮柔,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吧!我也求求你了!”白薇摇头,她不要走,她……她爱他啊!她只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他一起度过,难道这也不行么?
她真的没有想伤害任何人,等苏氏度过困难了,等他眼睛复明了,她会走的,不用她赶她也会走的。
“你可知道那次绑架事件是何人所为?”阮柔恨她冥顽不宁,只好和她明说。
“知道。”是苏仲铸,苏兰泽为此一直深深自责,可是,她从来就没怪过他。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当时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虽然苏兰泽再三嘱咐,不准透露分毫,可是现在若不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她怕是怎么都不愿离开!
白薇闻言愣了愣,脸上闪过慌乱,她真的不知道,她问过,可是苏兰泽一直没有告诉她。
“他的条件就是要做苏氏的主人,而阿泽,他答应了。”阮柔几次深呼吸,还待继续分析厉害给她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森冷的声音,“说够了?”
白薇死死的瞪着她,终于明白她说的自己会害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