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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首的学子名为陆鸣，也是奉上请愿书的学子，带头出了风头，陆鸣心中颇是满足：「若请愿书送至陛下手中，他日三国正式通商，我等都是一等一的功臣。」

「只是此事瞒著恩师，是否不妥？」终有人不安道：「陆鸣，你的观点的確不错，通商有助於国与国之间的了解，也能加速融合，若是能互相牵制，但也不全是利。」

陆鸣的眉头皱起：「往大了说可以若是了可以利於社稷，若是往小了说，若事，我们都能在陛下那裏得个名，於將来仕有好，於公於私都是难得的机会。」

一番话说得其余人无话可讲，若说私心，谁人没有？

陆鸣的心跳仍在加速，见到聂峰后，心更是激，这天底下的才能之辈其实多如牛，但像聂峰一样出寒门却能一举夺魁，且是文武双状元的是真麟角。

他陆鸣论才学，在衡山书院不过中等，却在人际往方面颇有号召力，一张口才了得。

见诸位同门並未怀疑他的用心，他手心的热才散去……

聂峰得了秦风的暗示，返回阁后便將那请愿书递予上峰，孰知人的心思其实都是共通的，一层递一层，最终是送到了右相宋的手上，宋看完请愿书，不倒了一口气。

那请愿书可谓是文采斐然，將通商的好悉数列於纸上，下方则是书院学子们的签名，一个个名字跃然於纸上，仿如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正期待著著他。

那白北堂却是不以为然，看著应召而来的聂峰，不悦道：「堂堂的阁还要帮一群读书人递信，何统，以后书院诸学子均这般向陛下投递信函不？」

聂峰心下一，暗道这果然是个烫手的山芋，虽是没砸到自己手上，到底遭了牵累。

他正要解释，宋摆手道：「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今日这些学子来自衡山书院，你也知这四个字意味著什么，说是天下学子的代表也不为过。」

白北堂咽了这口气，谁让宋是右相？本朝以右为尊是铁打的道理。

聂峰才知道秦风那担忧的口气与眼神代表著什么，涉及陛下，涉及军政要事，註定不会简单，如今这请愿书虽是手，但接洽人是他，他本觉得无做错，此时也不自信起来。

「一帮书生对朝堂之事指指点点，今日还公开在街上跪求递请愿书，宋相，下怎么觉得此事有些古怪？」白北堂说道：「似是有意將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白北堂虽然不是什么清明的人，但为多年的敏锐度不用多说，宋点头道：「此事確是可疑，此事须得启稟陛下。」

宋清明看著垂首站在一边的聂峰，说道：「你既是经手人，那便一起吧。」

聂峰手微抖，庆幸藏在袖中不曾被两位相爷见到，沉下心来后方才恭敬道：「下遵命。」

白北堂微微瞇起了眼睛，在知晓聂峰三叔是何人后，他对此人便有几分不喜，那聂玉汝虽只是个正六品的太学博士，却在学子中颇有名声，且有些肆意。

他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批判东越的用人制度，话里话外指责世家把控著重要职之位，让寒门学子无施展才华，更在常家灭门后愤然辞离开隋城，这不是打世家的脸么？

聂玉汝如此，他带教出来的侄子想必是深影响，白北堂心下不悦宋要带聂峰一同面圣，奈何自己矮了一截，这左相比不过右相，只能含混地笑笑，一笔带过。

聂峰虽是新科状元，但在阁中也只是学士一枚，阁中最大的便是右相了，是以他面圣的机会其实不算多，且到这时候，他才觉到今日的事不一般。..

待见到元帝，扫过元帝铁瑶的面庞，聂峰的心臟，不想到三叔所说——「人至高位要么偏听偏信，要么独断专行，那坐上尊位置的人想要保持理智太难。」

他不想，元帝为何看到这请愿书如此愤怒，已经不愿意掩饰些许，来不及细想，咚地一声，元帝已经一拳砸在桌案上：「岂有此理！」

宋埋头，这腔怒火到底是冲著今日拦路请愿的学子，还是冲著衡山书院和程老先生？

白北堂心下嗤笑一声，这些学子未免天真，真以为搞这么一出就能裹挟圣意，別忘记陛下也是世族大家出，他们並非朝臣，今日若是如愿，以后別的学子是不是也要效仿？

「陛下。」白北堂叩首道：「请愿书中虽有可取之，但臣以为此风不可助涨，且他们藉助了陛下给予衡山书院的恩德，藉助了程吾老先生的贤名，此两等岂可被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