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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眼下这步,开弓哪有回头箭,秦风笑道:「不过是发发牢,舅舅你看,我眼底的都快糊满眼睛了,累是真心地累,但心有劲儿。」华书阁
「阁主是志向大过能耐,格局也小了一些,当年我听闻他的名声就专门去拜师,结果是从同门那里学到的更多。」柳长生说道:「我算是阁主最早的一批弟子之一。」
「我在名录上见过舅舅的名讳,但同名同姓者诸多,也没料到真是本尊。」秦风说道:「阁主的志向是天下,可他通的仅仅是地质。」
「他穷其一生得到的地质图却落到了你的手上,而你要走的路是他曾经缺乏的勇气,他永远在借势,先是前朝的皇帝、皇后,谈不拢后他背弃了前朝投奔了萧家。」
柳长生不愧是吕奇最早的弟子,知道的比后来的人要多:「不过阁主的书生气太浓了,行事太过理想化,凭著地质图就想控所有人,未免天真。」
秦风却有不同意见:「舅舅说的大半都对,只是此人还是有些聪明的,他將所有的知识点汇集手册,梳理了自己的弟子名单,而且地质图绝大半都在手里,护住了命。」
「他是得了绝癥,不然陈天啸一他就死?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倒是便宜了我。」秦风捡捡得心安理得,淡淡地说道:「此人是过去时,你外甥我才是將来。」
柳长生终於被逗乐了,这几个月的书信往来,两人不止找回了亲人的觉,更有种很知己相逢的相逢恨晚:「言归正转,接下来怎么帮你?」
「我虽把与袁不期的矛盾摆在台面上,此人再不敢明面上盯著我,但也晓得他不会轻易罢手,对我产生的疑心岂会轻易消失,我接下来暂时安心呆在隋城,余下的事请舅舅帮忙。」
苦崖有韩明等人,收来的田地也够囤粮的,外有棲落山庄负责武铸造,火药的方子给了容夫人,余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他名下财产的转移和人员的安置。
前者好说,能弄走多带走多,模竖还有吕奇的矿图打底,但后者就让人头痛:「此次鯤鹏改革,就有一帮人另谋高就去了,若真要离东越,能带走多人是未知数。」
柳长生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何执著於要带走商行的人?」
「人口是构一个新王朝的基本,没有流的人口,何谈工农士商,没有人口便没有消费,要立一个完整的王朝,就需要人。」秦风说道:「难道舅舅不以为如此?」
「大错特错!主次不分!」柳长生不復刚才的笑意,面变得凝重:「你眼下已经有前水师,有棲落山庄,还想带走鯤鹏商行所有的伙计和掌柜不?」
这话了秦风一下,秦风说道:「带走所有人不切实际,但一些得力的不想浪费,只是人心难测,这次整合便看出人皆为利,义字得站两边,为义而奔走的人必定数。」
「既然如此,何必强求?」柳长生说道:「阁主虽然格局不大,但他有句话我印象尤其深刻——浓的才是华,你如今需要的是强兵能將,虾兵蟹將以后再说。」
「秦风,你思虑周全,想得长远是好事,但想得太大太远反而绊住了脚,你眼下陷的困局其实是庸人自扰,如若老舅没有猜错,你担心牵连了鯤鹏商行的伙计和掌柜们?」
秦风心头一悸,这话边无人对他说过,但只有他本人晓得,夜深人静时他一细想,若是苦崖筹谋之事曝,便是谋反的死罪,诛连九族乃必然!
怕只怕来个诛连十族,那元帝可不是善鸟,別看对著他的时候还算慈眉善目,亲生儿子不也算计过,要是晓得他干的勾当,迁怒於商行的伙计和掌柜太寻常不过。
虽说一將功万骨枯,但他从那个世界过来,接的是文明社会的教育,干的是拿手刀治病救人的行当,要视命如草芥,他过不了心里的坎。
他是沾过人命,但那些人该死,是敌人,是对头,可商行的伙计和掌柜都是寻常百姓!
秦风被老舅说中心事,端起一边的姜糖水一饮而尽!
「果然如此。」柳长生长嘆一声:「你有有,有义,必定会被这些所扰,人活在世上必定有舍弃,你舍不得他们的命,也舍不得家,这是寻常之事。」
「他们无辜,进我鯤鹏商行不过是寻口饭吃,如今他们的日子正好,待我一走,他们立场尷尬,还有可能因此丟了命,是我一厢愿想要带他们同赴苦崖。」
「你是不是还想带走所有与你好之人?秦风,你干的勾当与谋反无异,不是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