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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心要与孙断绝往来了,秦风的手指在上轻轻地叩了一下,看来要想知道镇北侯那边的消息,还得指著夫人安在镇北军中的钉子。
「先生务必记得晚辈今日所方,所谓名节气节都是人活著的时候,若是周边不干不净,投掷多命也不足以自证清明,反而会留下一地狼藉。」
秦风心裏微顿,终是开口道:「先生可曾想过为何衡山书院不能单纯地教书育人?为何被迫捲权力纷爭,教育一旦裹挟於权力,必定会失了原有的初衷。」
「衡山书院以纠才闻名,贤才者方能进书院学习,但晚辈想,先生没到权贵扰,试图针他们的子弟送书院吧?此一件事就能令先生分心。」
这话说到程吾老先生的痛点上了,托关係者,直接找上门者不在数,仅是应付这些权贵都劳神伤肝,他之所以將书院设立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也有避世的想法。
可惜,这天底下哪有真正的凈土呢?
「育人本该是以人为本,因材施教。」秦风说道:「衡山书院其实算是培优教育了。」
「培,培优?」程吾老先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解道:「何为培优?」
「因进衡山书院者都是经过筛选的学子,他们本就才能出眾,这样的苗子在进书院后略经点拨就能更卓越,但其实教育本就应该有教无类。」
「有教无类?」
「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到教育,不因为贫富、贵贱、智愚、善恶等原因把一些人排除在教育对象之外,人人都应该有基础的教育。」
这正是九年义务教育存在的意义,其实本质就是秉承了有教无类的思想,后续则是要在基础教育的基础上再进行优胜劣汰,不是每个人都有学习的天赋。
基础教育之后才是利用教育进行选拔地,培养不同的人才,但东越缺基础教育不说,好的教育资源都掌握在有钱有权之人手中,偶尔能有几位有天赋的学子破格选书院。
教育的不公平一直存在,只是在缺基础教育的东越更是突出。
程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一时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著秦风,本以为秦风是作为孙二嫁事件中的「参与者」,又与自己意气相投才前来安,未料到有此番流。
「有教无类……」他品了品这个语,嘆道:「在东越,难矣。」
为授业者,他何尝不想天下人都读书,读好书,可事实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掏不出纸墨笔砚的银两,请先生或去读书院的银子更没有。
在这个大部分人连吃饱饭都问题的朝代,读书註定只能是数人有的待遇,而通过读书改变命运者更是寥寥,没见那科举之时,有如千军万马杀上战场,却是大半折戟。
「若是要办到有教无类,要靠百姓难,除非朝廷肯出力,」程吾老先生说道:「前阵子听闻公子在沐仙阁举办了义卖就是为了替陛下充盈国库,可见已经没有余力支持有教无类。」
可我有,我有此心,有此意,甚至为此有了预算,秦风心中说著,看著程吾老先生饱经风霜的脸,到底没有讲出来,这位先生与旁人不同,与楼大师不同。
两人思维、行事方式的不同,註定这位不会像楼大师那般果敢,秦风绝不会冒险。
「先生说得是,东越国如今更应该重农耕,发展工业,同时布置军力,毕竟忧外患,陛下不易,这教书育人的百年大计就更难顾得上了。」秦风端起茶杯,说道。
提到元帝,程吾老先生很难不去想自己被按头写祝词的事,终是意难平,脸上划过一抹不悦之:「陛下与士族爭斗中儼然佔据上风,春风得意,恐是来不及考虑这些。」
秦风知晓他说的是置了陈家与唐家的事,这两大家族被制下去后,其余世家都藏著尾做人,好不老实,元帝可不就是春风得意?
秦风笑了笑,故意说道:「说句大不讳的话,若是晚辈能做一国之主,首先必定是提升农耕技,提高产量,让农户们可以足食,也要减除他们的赋税。」
「若是可以,还会推行基础教育的普及,爭取人人都能识字,更要推行律法,让人人都懂得刑法,不会轻易犯罪,更要改革用人的制度……晚辈是不是说得有点太多了?」
看著对面程吾老先生诧异的面,秦风见好就收:「此没有別人,晚辈才敢大言不惭,一切只是说说罢了,那尊的位置岂是一般人敢肖想的。」华书阁
程吾老先生回味著他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