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办公室里,工作之余,薛庄雯也并没有就程芯蕾的反应多想,只是回想起三年的婚姻生活来,想着自己有时候也许是能能隐隐觉出郭致远对自己那些说不上来什么原因的恨意。
只是那时候自己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上面,确切的说,自己虽然跟他过了三年,却从没有真的有多在意过他,只是也不曾对不起他罢了。
她只是一个随着生活的潮流漂流的普通人罢了,对未来没有多大的想法,只想守着安安和父亲再捎带上还没有背叛她的郭致远,过平淡安稳的一生。
直到郭致远用那种恶劣的行为在她的生活里有了鲜明的存在感,一切就都朝着扭曲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我叫你拿那个老不死的来压我”!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昨天下午例会之后郭致远的一句话来,那时候他暴怒的表情形同恶鬼。然后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她的脑子也没能抓住那一闪的灵光。
她为这那看不真切的真相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也在潜意识地排斥这那真相。实在是太有违人性又太合情合理了太不变态太骇人了,她不敢往那方面揣测,但还是压不下砰砰直跳的心脏。
预感这种东西你们相信么?反正薛庄雯是不信的,是说,她可能原本是不信这些的。
她颤抖着手给医院的王医师打了通电话,只是一直占线,可能是由于心底的慌乱,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往过打,终于接通的时候,她的身子绷得像一张弓,随时就要折断的样子。
“喂,你好,是病人家属么?”那边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权威的感觉。
“喂王医生我是薛庄雯,我的爸爸他——在医院还好么?”她顾不上客套,直接急切地询问,她需要一个答案,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郭老先生的状态很稳定,如果他苏醒了,我会立刻通知家属的。”
“不!”薛庄雯仓皇失措地喊出这个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一直在抖,“医生拜托你
,如果我先生来医院的话,不要让他见我爸爸。”
“为什么?郭老先生的儿子不是一直没有过来么?”王医师客气地表达出自己的困惑,“薛小姐你没事吧?”
薛庄雯被自己脊背上的凉意惊着,而后又冷静了下来,应该不会……不会的。
“没什么……王医生……照顾好我爸爸。”
挂了这个电话,她紧紧地捂住了眼睛,她真的好怕,郭致远抢走她重要的一切。
“薛庄雯!”罗琰蔷急急地跑了过来,把手机递了过去,“警察局的电话,是找你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薛庄雯有足够的时间藏起自己的软弱无助,她垂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接过手机:“喂?”
一边把询问的眼光投向邻居皆好友皆“私人医生”的罗琰蔷,在自己的映象里,她绝对不是那么火急火燎的人。能让她着急的事儿不多。
“警察局打你电话一直是茫音,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你们公司,谁知道又被挂了,就又打给了我,我正好在外面超市里买东西,就过来找你了。”
罗琰蔷急急地解释了,眼睛里也全是不解和不安,她担心好友,隐约能听到些通话的内容,却还是云里雾里。
“喂,请问你是安安的母亲薛庄雯么?”
“对,我是。”薛庄雯的声音里有了紧张。
“有人报警说你虐待儿童,今天下午我们会派人过去核实情况,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可以把情况再说清楚些么?”薛庄雯不太理解这话,明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安安了,根本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虐待?
“受虐的儿童现在已经被送到了警察局,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会尽快送还。”
冷冷的通知的语气,薛庄雯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底也很快就涌起了数也数不清的很多情绪。
有一种情绪很容易辨认,那就是心疼。
“好,我配合。”薛庄雯前胸贴后背地凉,“麻烦你们早点派人来,你们想
了解什么情况,我一定如实奉告。”
那边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就算再怎么公式化,也盖不住那人作为一个警察对虐待儿童嫌犯的淡淡的厌恶。
薛庄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递还手机缺乏感情地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罗琰蔷见她脸色不对,不轻不重打了个趣儿:“没事儿,谁让我家离你们那是非之地最近。”
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