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凯风的脸色一黑，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在看到她身上的裙子的时候，眼中的不满更加明显：“你这么喜欢这条裙子？到底是喜欢这个颜色，还是喜欢当初的那个人？”

艾晓宁听出来了他话中的意思，转开了眼睛，漫不经心地揉着自己的脚，语气也是淡淡的：“当初的那个人只是在当初，既然当初就是一个谎言，那么连那个‘当初’，也用不着了。”

她只是觉得这条裙子好看而已，并没有想太多，刚才眼看着向墨仁和那个女人要走过来，她在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惊了一下，发现不是艾子雨，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随意拿了一件衣服进了试衣间。

而她当时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想到什么，是在向墨仁蹲下帮她穿高跟鞋，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好像当年她在见到向墨仁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一件裙子。

可是就算向墨仁做出了那样让人误会的举动，说出了看上去非常深情的话，她的心中也没有半点起伏。

要说她对向墨仁的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但是那时的艾晓宁太过年轻，是不是真的喜欢倒说不定，只是那个时候的向墨仁站在学生群中，长相斯文，举止得体，女孩子总是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他们在一起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艾晓宁没有太多的想过是为什么，只知道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向墨仁已经是学校中公认的一对了。

而她对向墨仁最动心的时候，应该就是他在人前维护她，坚决要娶她的时候，只是如今，当谎言揭穿，当时的心动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想，当初那所谓的喜欢，其实更多的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义气，而后来的感动，其实更多的只是感激。

云凯风一直盯着艾晓宁的表情，在发现她确实没有过多的反应的时候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你的脚怎么了？”

艾晓宁没有抬头，心中乱乱的，像是找不到线头的一团线团：“……扭到了。”

昨天她和云凯风才闹了一个不欢而散，现在云凯风却突然出现了，而且出现的这么及时。

眼前突然一暗，艾晓宁下意识的抬头，随即便对上了一张俊脸。

云凯风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了。

脸上没有半点不自在，一双如墨的黑眸认真的检查着她的脚踝。

“嘶——”

云凯风一动她的脚，艾晓宁没有防备立刻痛的低呼一声，云凯风像是被吓到了，反射性的缩回了手，脸上难得的带上了些紧张：“没事吧？”

艾晓宁摇了摇头，脸色发白却不想让他担心：“没事。”

“何必逞强！”云凯风的脸色不怎么好，语气也沉了下来，盯着艾晓宁缓缓说道，“你难道只是来这里逛街？还是你来找向墨仁？你们两个难道真的是偶然遇到吗？”

艾晓宁心中一颤，没有想到云凯风的眼睛居然这么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设计，但是这么想着， 却好像有什么快速地闪过，虽然让她心中惊颤，却是根本抓不住。

“你怎么不说话？旧情难忘？你不是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说你要和杨泽文那个小子在一起？现在怎么又来找你的旧情人？”云凯风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憋在心头的怒火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艾晓宁怔怔的望着他，却没有因为这满是酸意的话而生气，让人惊讶的是，反倒从心底里生出了些细细的欣喜。

云凯风的情绪一向不明显，而何况是这种刻薄的时候，相比较他平时的高高在上，这个时候的表现反倒是更加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了。

他的情绪波动全部都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庆幸？

没有等到艾晓宁的回答，云凯风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是在默认我的话？在你的心里，杨泽文值得信任，向墨仁是你的旧爱，我是什么？你说放弃就放弃，说走就走，你的良心呢？！”

他的怒火同样的烧进了艾晓宁的心里，她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他们昨天说过的话，艾晓宁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云总，我们以前虽然是亲人，但是现在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云总这么做，恐怕会让人误会。”

误会？上下级？

在她的心中他们就是这么一个关系？

云凯风气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但是在迈出了一步之后终归还是狠不下心：“我送你回去！”

艾晓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云凯风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