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土地,但数量太少,自耕自种完全不够吃,还得去佃租一部分田地维持生计的贫农。
至于完全没有土地,全靠佃租的佃农,或者干脆卖身到土地贵族的农奴,都不拥有土地,不能算是有产阶级。
这其中,土地贵族阶级的力量显而易见的是最强的,但也是最不稳定的。
土地这种生产资料和工具不同,是无法垄断的。
工具可以垄断,因为使用和制造工具都是有门槛的,只要牢牢把握住门槛,通过资产贵族们牢牢把握住的武器,即:学院,就可以实现对工具的垄断。
可土地贵族要如何垄断土地呢?
答案是做不到。
垄断土地,靠的完全是惯性,因为土地就在那里,谁都可以去耕种,谁都可以去使用,既没有门槛,也不需要去制造。
那如何形成现状的呢?实际上就是方才所说的,惯性。
这惯性并非来自于土地贵族,而是来自于广大的农民。
他们身上有着根深蒂固的私有观念,认为土地一定需要有一个主人。
尽管农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生活每况愈下,也不能改变他们的认知。
他们承担着税务,冒着歉收的风险,还会因为分家而拆散土地,种出来的粮食也不一定卖得出去,这一切的重重风险和挑战,都促使农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土地。
农民为了保持他那一小块危机四伏的土地而进行的斗争愈加艰苦。
但情况愈艰苦,他们便愈加顽固的,拼命的抓住这一小块土地不放。
谁对农民说,他反对土地私有,反对个人拥有土地,那农民肯定要抄起草叉戳死他,因为这仅有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因此,当农民开始出现作为政治力量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只是表现出他们那种根源于农村生活隔绝状况的冷漠态度。
他们没有受到过教育,也没有看见过外面的世界,使得他们并不关心外面,只看得见自己身边的一亩三分地。
这种农民本身的冷漠态度和对土地私有制度的强力扞卫,便是土地贵族强有力的支柱。
几乎可以说,特别是在农民小块土地所有制占优势的地区,不用很费力气就能激起农民对工人运动的怀疑和憎恨,把工人和农民对立起来。
因为,在农民的想像中,想要打破土地私有制的那一帮人,全都是想要侵犯他们仅有财产的骗子和小偷。
如果不击破这种态度,土地贵族的地位就是稳如泰山,一旦有人想要动摇土地贵族的地位,占据帝国几乎三成人口的农民就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去阻止解放他们自己的行动。
然而这种冷漠态度绝不是不可克服的。
因为除了这一批有产农民之外,还有一批真正的无产者农民,也就是农奴,和佃农。
因为土地的所有方式和土地贵族目前落后的半封建式的剥削农民的方式,导致了现状非常滑稽。
一方面,土地集中到土地贵族手里去,然后让农奴替地主做劳役的制度,是早就存在而且会长久存在的,因为土地很难找到其他的生产方式。
但另一方面,高利贷资本与商业资本,仿佛石磨上的两块磨片,榨取农民的私有土地,使得更多原本的有产农民变成了无产农民。
自耕农往往因为欠债而将田地抵押或典当,结果变成佃农。
丧失自己土地的农民,重新要向地主去承租田地,往往就是租的自己原有的田地,另一些借米借钱而不能还清的农民,亦往往要出卖田地。
这就诞生了一个为数不少的群体,即:刚刚沦为无产者的前有产农民。
而刚刚所说的,农民阶级特有的,只关心自己的冷漠态度和对土地私有制度的强力扞卫态度,便会在此刻得到最好的利用。
说的那么复杂,其实总结起来,就六个字。
打土豪,分田地。
而且陆恩已经这么做了。(安吉面对的情况)
新兴工人阶级的诞生,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工人们拥有了大量低级职业者和许多拥趸,这个新生阶级的诞生令工业飞速发展,商人们就把农民从耕犁旁夺走,使他们来到城市。(罗所讲述的现象)
陆恩所做的一切,可不只是着眼工人,当农民被飞速发展的工业带到城市,他们的土地也会受到土地贵族阶级的低价收购,因为城市必然养不活他们,他们一定会被现实压迫着去卖掉自己的田地。
他们回不